窗外的夜色深沉,仿佛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烛火摇曳,在郭靖宽阔的背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他的双肩微微紧绷,看似平静的外表下,似有千钧之力在角力。
这一刻,郭靖心中百感交集。
是不忍见妻子泪眼朦胧的娇容?
是悔恨自己无意中伤了至亲至爱?
抑或是面对这惊天的秘密,一时难以抉择?
种种情绪在他心中翻涌,却无一字从口中吐露。
郭靖的沉默胜过千言万语。原本温馨的书房,此刻竟似笼罩了一层肃杀之气。这对夫妻相处多年,还从未有过如此令人窒息的时刻。
黄蓉此时眼中含泪,声音却似断弦琴音,既哀婉又坚定:“靖哥哥,蓉儿虽不敢说十全十美,但这些年来,待你之心,可昭日月。便是有时任性胡为,却也不曾存半点负你之意。”
她略顿,又道:“你今日何以生出这等疑虑,蓉儿委实不解。只盼你能三思,莫要被那等子虚乌有的闲言碎语所惑。”
末了,黄蓉轻叹一声:“罢了,你我且各自静思片刻,待明日再作计较。”言毕,她袅袅婷婷地步出房去,竟似带了几分凄凉之意。
郭靖始终站在窗前,一动不动。烛火在寂静中渐渐低矮,最终自行熄灭,留下郭靖的身影在黑暗中伫立。
却说那日书斋一别,黄蓉与郭靖二人之间,竟似隔了一道无形屏障。
郭靖那番话语,犹如利剑,深深刺痛了黄蓉的芳心。
她哪里料到,自己的夫君竟会将她与那三神器之说牵连,心中既愤且怨,不由得暗自伤神。
自那晚起,黄蓉便将自己困在闲云居中,闭门不出。
她心中暗想,郭靖定会寻来解释,或来宽慰于她。
谁知日复一日,郭靖的身影却是迟迟不见。
这般冷落,更是叫黄蓉心如刀割。
她虽贵为侠女,此刻却似那深闺怨妇,独守空房,形单影只。
闲云居内,只余黄蓉一人独坐凭栏,对景伤怀。
往日里夫妻恩爱的种种,此刻想来,竟似南柯一梦。
这番光景,若是让那杨妃娘娘见了,怕也要潸然泪下,同叹红颜薄命。蓉儿这般境遇,岂不正应了那“此恨绵绵无绝期”的诗句?
光阴荏苒,转眼一周已过。
黄蓉芳心暗自生嗟,只道是闲来无事,欲寻些雅趣消遣。
然而,无论她如何强作欢颜,那心中的郁结却始终挥之不去。
一日,她兴致勃发,抚琴一曲。
谁知往昔熟稔的曲调,今日听来却似催魂之音,令人心烦意乱。
琴音断续,难成和雅,倒像是应了她心中的郁结。
日复一日,愁绪渐深。
黄蓉信步园中,只觉往日赏心悦目的花草,如今看来也失了光彩。
她那秋水般的眸子,不时向园门瞥去,似在盼着什么人儿归来。
终是按捺不住,唤来贴身丫鬟小翠。
黄蓉柔声问道:“我这几日闭门不出,可有什么新鲜事儿?”话虽如此说,心中却暗自期许能听得某个人的消息。
不多时,小翠回来禀报,声若蚊蝇:“夫人,老爷接了紧要军务,说是铁掌帮与边防军起了争执,他奉命去调停,已去了好些时日了。”这番话一出,黄蓉心头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只轻轻“嗯”了一声,便挥退了小翠。
屋内寂静,唯有那一声轻叹,道尽千言万语。
夜深人静,月光如纱,轻柔地洒落在黄蓉的闺房之中,衬得那屋内一片静谧。
她静卧在床榻之上,早已沉入梦乡。
那轻薄的寝衣如烟如雾,紧贴着她那曼妙的身姿,勾勒出窈窕的曲线;下身仅着一条娇小的亵裤,两条修长的玉腿毫无遮掩,裸露在外,宛如美玉雕琢,晶莹剔透,叫人见了便生出无限遐思。
黄蓉的呼吸绵长而均匀,胸脯随之微微起伏,显得安宁而恬静。
乌黑的秀发如瀑布般散落在枕上,衬得她的面容愈发娇美动人。
月光洒在她的肌肤之上,那如羊脂美玉般的肌理泛着柔和的光泽,温润如玉,令人心神俱醉,恍若仙姿。
她的睡姿慵懒自然,一只手轻搭在纤腰之上,另一只手松松地搁在枕边,指尖微曲,透露出几分无意识的柔媚。
眉间时而微蹙,仿佛梦中尚有心事未解,愁绪萦绕,倒更添了几分娇弱的神韵,教人心生怜惜。
渐入梦乡,忽觉身处幽幽谷地。
环顾四野,但见群峰竞秀,壁立千仞,宛若与世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