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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esp;&esp;小哑巴全身唯一的支点就是李秋风的掌心，如同寄身于此的秋叶。

&esp;&esp;与此同时，小哑巴也没办法回答。

&esp;&esp;李秋风不知道该继续做些什么了。他有些刻意地回避开小哑巴的目光。

&esp;&esp;那人的目光太单纯，李秋风感觉自己无论想什么都有些逾矩。

&esp;&esp;可他手一松，手中的人便又滑落下去，像朵凋零的花瓣。

&esp;&esp;这浴盆怎么这么大。

&esp;&esp;李秋风正不知所措间，手中的人忽然挣了挣，平静的水面瞬间溅起水花，有几滴落在李秋风紧皱的眉心。

&esp;&esp;小哑巴的肩膀从水面露出，李秋风的眉头皱得更紧。

&esp;&esp;细腻的肌肤上赫然出现几道狰狞的伤口，有些像鞭痕。

&esp;&esp;丑陋而又突兀，但能看出应该是陈年旧伤。

&esp;&esp;这人的过去……或许十分艰辛。

&esp;&esp;李秋风只顾着打量小哑巴身上难看的旧伤，因此并没有注意到小哑巴嘴角忽然弯起的一抹笑。

&esp;&esp;紧接着，某人恩将仇报般地拉了拉李秋风漂在水面的头发。

&esp;&esp;那大抵是没有坏心思的，没怎么用力，就像是恶作剧的孩童一样。

&esp;&esp;李秋风却被拽得差点跌入水中，身子也溅湿了不少。

&esp;&esp;最重要的是，他整张脸撞到了小哑巴的肩上。后者太瘦了，李秋风的鼻子磕到肩胛骨。

&esp;&esp;他慌忙抬头，生怕人骨折了。

&esp;&esp;却忽而听得“嘀嗒”一声，一滴血在水面散开。

&esp;&esp;一滴又一滴。

&esp;&esp;李秋风控制住小哑巴的肩膀不让人滑进水里，另一只手想去擦拭。

&esp;&esp;忽然听到门吱呀一声开了，老怪神神叨叨地念叨着：“怎么把这味药给漏了，真是年纪大了。”

&esp;&esp;他的脚步停住。

&esp;&esp;惊诧的目光地在李秋风湿漉漉的上衣、脸上的鲜红，以及后者紧抓不放的那只手上来回转移。

&esp;&esp;半晌，他哑然地摇摇脑袋。

&esp;&esp;“色欲熏心、人心不古……”他一边念叨着一边假装失明。

&esp;&esp;李秋风无可辩驳，看向一切的始作俑者，小哑巴心虚地把半张脸埋在水下，吐起了泡泡。

&esp;&esp;罢了罢了。

&esp;&esp;……

&esp;&esp;沈家送来了两套新衣，不知道老怪说了什么，连带着沈蓉看李秋风的眼神也不太对劲。

&esp;&esp;等他他骑着快马走的时候，也并没有人相送。

&esp;&esp;——

&esp;&esp;沈蓉盯着老怪手里的匕首，有些怀疑。

&esp;&esp;“放血疗法，这是正经医术吗？”

&esp;&esp;老怪露出一个扭曲的笑。

&esp;&esp;“我又不是正经大夫，自然不是正经医术。我就是要在他四肢划开口子让他缓缓流血而亡……”

&esp;&esp;见众人的脸色太过难看，老怪适可而止道：“逗你的，不过我的医术确实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只需信我。他身上的毒必须得排出去，放血是最快的办法。”

&esp;&esp;“你确定不会流血而亡吗？”桂儿也来看望小哑巴，得知床榻上之人是男儿身后，她很是神伤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