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怎么都不喝?又怕我下毒?”文檀嘀嘀咕咕,“你们放心,这些药在端到你们面前之前我自己都偷喝了不少。毕竟是神药~”
&esp;&esp;常盈看着李秋风,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esp;&esp;李秋风仍是不动,他劝道:“常盈,你身上的毒耽搁不得,快喝了吧。”
&esp;&esp;文檀撅起一边嘴:“常盈?这哑巴的名字吗?他想起自己的身份了?快跟我说说,或许我能从中推断出这毒药的背景。”
&esp;&esp;李秋风:“没想起来,这是我取的名字。”
&esp;&esp;文檀往后退半步,谴责般摇摇头,目光里是满满的“我就知道”。
&esp;&esp;常盈瞪了眼文檀,郑重其事。
&esp;&esp;“我有名有姓,以后,不、不许叫我哑巴。”
&esp;&esp;他又转向李秋风,甜滋滋地喊了句:“李秋风,你先喝。”
&esp;&esp;李秋风眼见着躲不下去,他转身把那碗药一饮而尽,背过身去强压着被苦得失控的神色。
&esp;&esp;转过身来依旧一片云淡风轻。
&esp;&esp;“好了,快喝吧。”
&esp;&esp;常盈目光在李秋风脑门忽然渗出的汗和那攥紧的拳头上闪过,也端起了药。
&esp;&esp;他喝得很慢,一小口一小口的,就好像喝的不是口味诡异的特制解药一样,嘴角甚至流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
&esp;&esp;一碗比脸还大的药下肚,常盈神色一点都没变。
&esp;&esp;李秋风和文檀双双对他刮目相看。
&esp;&esp;不过文檀心里的赞叹更甚,只有卑鄙者才知道自己有多卑鄙:他为了报复常盈扒了自己的脸皮,那碗药里多加了不少苦参和黄莲,自己都没敢多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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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文檀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然后问:“怎么样,感觉如何?”
&esp;&esp;烛影摇曳,常盈长长的眼睫遮住眸子,他红唇轻启,缓慢地吐出三个字。
&esp;&esp;“热、很热。”
&esp;&esp;说着,他扯了扯衣领。
&esp;&esp;登时,李秋风挪开目光,他起身,将窗子推开了一些,晚风灌入衣袖,他都浑身一颤。
&esp;&esp;深秋时分,屋内又没生炉子,怎么会热?
&esp;&esp;文檀道:“热,热就对了。”
&esp;&esp;“龙鳞草并不是万能草药,他能暂时抑制你身体里凶猛的奇毒,然而……你身体里的毒此消彼长,不止这一种。”
&esp;&esp;常盈没有吃惊。
&esp;&esp;“什么意思?”李秋风转过身。
&esp;&esp;文檀道:“字面意思,这药烈,能冲破被奇毒堵塞的经脉,五脏六腑都如被灼烧一般,自然会热,只是好在不用再另外放血了,少些苦楚。我这里还有六服药暂且续命,每个月月半喝,应该能保你半年无虞。”
&esp;&esp;“不是有了龙鳞草就能解毒吗?你诓我?”李秋风问道。
&esp;&esp;文檀摊手:“此一时彼一时。他的身体比七八十岁的老人还要差,心肝脾肺肾无一不是苟延残喘,你没听明白吗?一毒解,还有其他毒。有些毒的解药是相冲的,想要通通解了,恐怕会死的更快些。
&esp;&esp;因此,这毒解不解都是一样,活不了多久的。我这药滋补,反而能让他多挺些时日呢。”
&esp;&esp;文檀十分坦然。
&esp;&esp;李秋风用手指敲着窗棂。
&esp;&esp;“我看是你医术不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