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郁臻开车冲上高速公路。
手机和照片被扔在副驾驶上,随着车身颠簸。
他紧紧抓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心脏痛得几乎窒息,而秦梦依最後尖锐的嘶叫声依然在脑海中回荡——“还给我!!
郁臻,你爹是个畜生,你流着他的血你能是什麽好东西吗?!”秦梦依扑向他,试图掰开他的掌心将手机和照片抢走,无名指上的钻石切面锋利如冷刃,
“你要是个好人你拿着它们去报警啊!!不要以为我这里只有一份!!”如果不是只有一份的话,
她凭什麽威胁郁正?郁臻踩在油门上的脚越来越沉,在发动机高亢的嗡鸣声中,理智理他越来越远。
那只手机还没有被打开,不过没关系,郁臻想,回学校了他有的是办法解锁。
郁臻猛打方向盘,将SUV驶出了高速,直奔山口。
温泉别墅建在半山腰,当他将车急刹在门前时,天色已擦黑,残阳挂在山头青松嶙峋的枝丫上,是一盏将熄未熄的煤油灯,一颗流着红油的鸭蛋黄。
管家从门内迎了出来,见到他并无惊讶:“少爷,您来啦。”
郁臻将车门锁死後疾步冲进了门,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郁正竟然在餐厅等他,笑容温和宽容,“路上不堵车吧?来挺快的,正好赶上晚餐,再晚点我们就不等你了。”
他口中的“我们”——穿着白色长衬衣的夏冰瘫坐在郁正的手边,面色潮红似染桃花。
他仰起头看他,红润的唇半张着,瞳孔涣散无法聚焦。
“见着你哥了不打声招呼吗?”郁正忽然提醒了一句。
郁臻咧咧嘴,看着漂亮的夏冰,第一次在清醒时叫了他一声,“哥。”
他看到夏冰嘴唇微抖,舌尖抵住贝齿艰涩地想要发音,却吐不出一个字。
郁臻说完便径自离开了这幢阴冷的房子,将自己锁进车里,脸埋在方向盘上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
与夏冰四目相对的一刹那,他恍然意识到他和他已经三个月没见了,他原来那麽想他,记忆留给他的所有细节都清晰分明到可怕——想他擦头时露出的後颈,
想他捡冰块时冻得僵硬的手指,想他说他喜欢《晴空》时望着他带笑的眼……他不得不承认爱渴欲瘾,夏冰是他三年来的求而不可得;他不得不明白他的父亲,
因为他也想将夏冰占为己有,想把夏冰困起来让他的世界只有自己——“你爹是个畜生,你流着他的血你能是什麽好东西吗?!”郁臻低低笑出了声,肩膀抽搐不止,像个精神病人。
连那个贱人都看出来了,他不是什麽好东西,怎麽贱人的儿子就是个瞎子啊?他凭什麽说,少年的痛苦是因为想做一个善良的人……“咚。”
耳边响起一声极轻微的敲击,像一只飞鸟撞在了车玻璃上,惊动了伏在方向盘上的郁臻。
他擡起头,因为眼球被重力压迫而短暂的视线模糊,世界仿佛被隔在一块毛玻璃後面,影影绰绰着。
车头正对着餐厅灯火通明的落地窗。
在璀璨刺目的光晕里,郁臻抓着方向盘的十指骤然一抖。
明亮的落地窗上,他的漂亮哥哥吐着无声的y言浪语。
这时,夏冰也看到了他,鲜红的唇贴着玻璃艰难地蠕动,似乎想对他说什麽。
但郁臻听不见也不想听,在此多留哪怕一秒钟都变得忍无可忍。
汽车倏然点亮刺目的大灯,狂怒而狼狈地咆哮着冲下了山路。
狂风自车窗的缝隙中席卷而入,将少年的眼睛吹得红肿干涩。
夏冰正跪在地毯上,郁正抓住他的下巴擡起来细细打量,粗糙的指腹摩挲过红唇丶擦过齿间。
郁正忽的笑了,“我去给你倒杯酒。”
这笑容夏冰认识,是作恶的笑。
他也知道,那杯酒他不得不喝。
其实喝了好,混混沌沌的不会太痛苦,有时候郁正想要看他清醒着被折磨甚至反抗,有时候则像现在,郁正只需要一条低贱的母狗。
夏冰可以做那条狗,喝不喝药其实无所谓。
但在金主的眼里还是有区别的,药力会让夏冰会因为欲望而浑身发红丶连坐立都困难,软绵绵求他时仿佛他们之间真的有爱情。
夏冰乖巧地把药和着酒吞了进去,歪在沙发上眯着眼,等待药效发作。
郁正揉着他细白的脖子,恶意地下了咒语,“你说如果郁臻看到你这模样,他会不会也想上你?”精致的喉结一动,夏冰半躺在沙发上,懒惫地“哼”了一声作为回应。
郁正不止一次在床上提起郁臻刺激他,但现在夏冰这点羞耻心也已经快被磨没了,他一个字也不信。
不过郁正喂给他的药里有致幻成分——这不是他第一次喝。
夏冰知道自己过一会儿可能真的会看见郁臻,在门外丶在窗边丶在床上……但他已经学会了不再惊慌失措,不再因此愚蠢而徒劳地反抗男人,
而只是假装羞耻地叫,“可是哥哥只喜欢爸爸……”他早已被驯服,学会了如何让自己好过,甚至是从侵犯中获得快感。
他时而怀疑,强j的高潮就不再是强j,而是合y。
“乖孩子,”郁正拍了拍他嫣红的脸。
然而就在这时,郁正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