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最低下头思索了一会儿,终于回了声“好”。
元嘉之牵着儿子走到花洒下,让他先自己冲一会儿,他则转过身去拿毛巾和沐浴露。
在蒸腾的水汽下,元最全身都白得发光。他几乎没有什麽体毛,像是一尊完美的雕塑。
他正要往那条纤细的胳膊上抹沐浴露,就听到儿子说:“先洗脖子好不好?”
“为什麽?”
“因为,”元最昂起头:“他碰过。”
元嘉之因为这句话而异常恼怒,不只是儿子受到欺负後丶父亲理所应当的心疼和气愤,还因为他不愿意承认的丶病态的占有欲。
他压抑着火气问:“谁?”
元最的脑袋又慢慢低了下去:“……坏人。”
元嘉之立刻在上面抹满了沐浴露,揉搓出越来越多的泡沫。他自我命令似的说:“爸爸帮你洗干净。”
元最被揉得心猿意马,他知道自己应该继续维持恐惧,可是只要父亲的手触碰他的身体,他就可悲地控制不住体内的开关,什麽奇耻大辱都能立刻忘到九霄云外去。
他觉得自己大概患有人格分裂,甚至还想要利用这份耻辱。
“爸爸,”他突然开口:“你怎麽不问我他怎麽碰的?”
元嘉之简直要被逼疯,这傻儿子怎麽就会火上浇油?他一点都不想听那个过程,却还是下意识地问:“怎麽碰的?”
“他把脑袋埋进来,先用嘴唇碰,然後……”
元最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那麽变态,因为他在叙述这些的时候,是真的想哭又想吐。
“然後,他开始用舌头乱舔,舔得我好恶心。”
元嘉之不自觉地想象着那样的画面,然後他想,我要割掉那个人的舌头。
“没事的。”元嘉之轻轻抚摸着儿子光滑的脖颈,突然自然而然地叫出了“宝宝”这个词。
他说:“宝宝,你一点也不脏。”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宝宝”,简直能让元最哭出声来。十六年来,他甚至都没有从父亲嘴里听到过一声“儿子”,却大跨越式的被叫了“宝宝”。
这适用于父子更适用于情人,他于是开始努力思考——做什麽才对得起这个称呼?
他慢慢擡起头仰视着自己的父亲,说出的话似乎是从眼睛里跑出来的:“爸爸,这样洗不干净。”
元嘉之又要溺死在这样赤裸裸的眼神里,他不由自主地问:“那该怎麽洗?”
“消除痕迹的最好方式不是涂抹,”元最抿了抿有些发白的嘴唇:“而是覆盖。”
元嘉之自觉呼吸不畅:“什麽意思?”
“爸爸,”元最用着撒娇的口吻:“用你的痕迹盖掉原本的,好吗?”
在该向父亲撒娇索要糖果的年纪,他未曾感受过一丝一毫的父爱,此刻便哀求着迟来的替换。
元嘉之的手僵在半空,他痛苦地开口:“我是你爸爸。”
“就因为你是我爸爸,就因为你欠我的,就因为你把我生成一个怪物!”
元嘉之立即反驳:“你不是怪物。”
“我就是!”元最拉过父亲的手,把它按在自己的胸口,又拉他去摸自己多出来的yin道,大声地叫喊道:“我天生就是一个怪物,不介意更怪一点!”
他开始哭泣:“爸爸,这个怪物现在变脏了,你可以把他洗干净吗?”
“怪物”这个词让元嘉之崩溃,他曾经也这样称呼自己的儿子,曾经也对他百般躲避,时至今日他终于开始後悔,却似乎为时已晚。
那麽他只能听话,企图做些亡羊补牢的挣扎。他近乎虔诚地吻上他细嫩的脖颈,动作轻柔到像在朝拜。
“宝宝,”他边吻边挤出无用的劝告:“听爸爸说,你一点都不脏。”
元最被那些细密的吻弄得浑身酥软,他无力地靠在父亲怀里,又将双乳贴近他的胸膛,像在进行什麽忏悔:“爸爸,这里也碰过了,这里也好脏。”
“好,”元嘉之无条件听命于他,立刻将双唇覆上那团软肉,“这里也帮你洗干净。”
他“洗”得随心所欲,甚至张口含住了红嫩的乳头,那颗小东西太嫩,似乎含进嘴里就会化掉。
元最根本招架不住这个动作,他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整个瘫进了父亲怀里。就是这一刻,他的肚子感受到了一根发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