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厌恶她,碰她觉得恶心?
“你——”她正要开口提醒,对方却已经冷声厉问,“你又在茶水里面放了什么?”
“…什么?”
纪绾沅奇怪,她歪头仰面露出疑惑。
见她花污的巴掌小脸露出呆憨的丑态,温祈砚一忍再忍,压下心中火烧的反胃以及渐渐腾升而起的热意。
不似上次中药那般来得猛烈激荡,冲得他整个人在瞬息之间青筋暴涨,便是用内力都无法压制分毫,且动了内力也适得其反,药性窜得无比厉害。
当时的纪绾沅又穿了薄如蝉翼的纱衣,露出白皙光滑的姣好身段,愚蠢轻浮的勾。引。他。
她的确是够蠢的,只想着事情一定要成功,完全封死了酒楼厢房所有的出口,断绝了他的退路,让他在受药物情欲震荡七窍流血死亡与。碰。她之间选了一个。
最后如她所愿,覆水难收。
今日没想到她又故技重施,还装得那么无辜。
温祈砚千番压抑着难受,闭眼深呼吸。
呼出的鼻息,渐渐都是滚热了。
昏黄烛火笼罩着男人俊逸的面庞,他因为过分隐忍而面腮微动,睫羽颤抖。
结。合他方才所说的话,纪绾沅惊觉,他不会又中药了吧?甚至还怀疑是她下的药?
纪绾沅心里一咯噔,神仙菩萨,天王老爷,她怕死怕得要命,给他下一次药都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怎么可能再下第二次。
她不想跟温祈砚恶化关系,毕竟她即将“寄人篱下”,一条小命,不对,是两条……还有家中亲眷的生死悉数捏在他的手里。
如此严峻的情况,她只会想方设法修复两人之间的裂痕矛盾——即便知道不太可能,但是希望总是要有的,毕竟万一呢?谁说得准?
她哪里还敢给他下药。
于是,纪绾沅即刻陈情,“不——”
“砰!”
不是我三个字还不曾完整说出来,桌上的茶水果露都被男人拂袖扫落。
他盯着地上的狼藉,又刷地扫向她。
纪绾沅登时吓得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她已经顾不上地上要藏的糕点狼藉了。
而温祈砚也没心思再看她一心隐藏在裙衫之下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想到在进门之时她的小动作,想必她就是在那时候在茶水里动了手脚吧?
今日不比前些时,门窗没有被封死,但他也没有退路了。
因为外面守着门的,不只是有温、纪两家的人,还有满院宾客,真闹到那个份上,恐怕打破了他维持的和平局面。
所以他大步上前,重重捏着她的手将她整个人丢抛到了床榻之上。
“你……”
纪绾沅被甩得晕乎乎的,难为她情急之下还护着肚子。
头上的凤冠倒散在床榻上,沉重的累赘终于脱散,可她还没有来得及庆幸,更沉重的压迫,犹如一座大山附压下来,将她困在山下,插。翅。难逃。
幸而床铺柔软,她才没有摔疼,但眩晕没有完全散尽,手腕和身子骨已经被他捏固住了。
仅得自由的一只手抵在两人之间,按触着男人的胸膛。
“温、温祈砚,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纪大小姐不清楚吗?”跟那日一样,男人的脸色很沉,声音含着情欲也冷萃得像冰。
“你你你你…你不要乱来!我怀孕了!”她已经又吓哭了,手指和腿都在抖。
“符太医说我前些时候吃的药冲了脉相,我不能跟你行房,不行的!”她的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
一张脸蛋本来就花污得厉害,泪水决堤,又增了泪痕,几乎已经看不出来她本来的样貌了,只知道脸小眼大鼻梁翘。
乌黑松软的长发散开在大红的床被之上,有一些顺着她摆动的头颅,流陷到了她的脖颈处,还有几缕横成在面颊鼻梁之上,狼狈不堪,可怜至极。
哭得好惨,挣扎得足够贞烈,却叫他生不起丝毫的怜惜,只有愤怒与恶心。
她凭什么接二连三给他下药,就这么喜欢做这件事情,喜欢他碰她?
看来,上一次的触碰还是不足以让她长教训了。
纪绾沅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她若是跟他行房便会小产,而她若是小产,此生便不会再身怀有孕的事情,温祈砚没听。
于是她又开始威胁,说他居然敢第二次这么粗。蛮。得对待她,明日她一定会让她的贴身丫鬟去丞相府传话,让她爹来给她出头,把他大卸八块,五马分尸,丢给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