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枳
接到阮雾的求救电话时,游枳正因为动静太大,被隔壁敲门问候。
女同学一脸关心,两眼吃瓜:“游枳,咋啦?发生啥事儿了?”
游枳:……
没事,林烬染罪加一等。
好在阮雾的电话打破沉默尴尬,游枳和女同学道了声歉,关上门。
“软软?”大学两年,游枳第一次接到这位社恐室友的电话。
“阿枳……”对面声线细软,带着明显哽咽与颤抖:“阿枳,你能来一趟医院吗……”
“……?”游枳瞳孔微缩,忽然想起下午阮雾在群里发的那条消息。
撞到,不是撞见。
只是那会儿,她们都理解为撞见crush了。
顾不上和死对头线上掐架,游枳单手在衣柜拎出一件T恤,轻声安抚:“软软,别哭,你慢慢说。”
阮雾却慌了神,语无伦次:“我,我撞人了,对不起……刚刚我妈打电话,问我回学校了没?我不敢跟她说,我不知道该找谁了……”
……还真是。
游枳暗暗为她担心。
她打开免提,将手机放桌上,边换衣服边冷静道:“别怕,发个定位,我过来找你。”
晚八点半,宿舍楼下路灯微黄,操场上人头攒动,夏日晚风拂过面颊,带着几丝抚慰人心的凉意。
十几分钟後。
游枳在医院长廊找到了红着眼眶的阮雾。
阮雾人小小一只,是网上说的那种很典型的南方小土豆,身高一米五,巴掌脸,白皮肤。
此时眼睛红红的,像只软萌的小仓鼠。
看到游枳後,顿时跟找到主心骨似的,委屈巴巴飞扑过来:“阿枳!你来了呜呜……”
“不怕,不就是撞了crush嘛,说不定还能发展发展……”游枳捡着轻松的说,拍拍她的肩膀。
从包里拿出面包和矿泉水,偏清冷的声线带着股奇异的安定人心的力量。
“先吃点东西,缓缓情绪。”
两人坐到长椅上。
阮雾捧着面包,鼻头酸涩地厉害:“谢谢你,阿枳……”
“他伤丶伤到了脚,医生说没有骨折,不用住院……但不能做强度太大的动作,得修养一段时间……”
“没骨折就问题不大……”游枳下意识安抚她,话到嘴边突然停住,似乎抓取到了什麽重要字眼:“……等等,伤到了脚?”
“对啊。”阮雾懵懵地点头。
这一秒内,游枳的大脑,自动将下午发生的每一件事,和阮雾的话串联成一条线。
逻辑链竟完全闭合?
白皙指尖不自觉微微颤动一下。
游枳咽咽口水,一脸沉重:“软,几点撞的?事发地点在哪?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姓甚名谁?……这对我很重要!”
阮雾被她的连环问吓一跳,也跟着咽了咽口水。
“怎麽了?阿枳?”
“别问,你先说。”
“哦哦,时间我也没注意,夜市街拐角撞的,我骑着共享小电驴,他骑着一辆自行车,嗖一下就冲出来了……男的,他也是大学生,隔壁北清大学的。”
“北清的?!”游枳险些破音。
“嗯嗯……长得还挺帅呢。”阮雾红了红耳朵,声音越来越小:“他这会正在输液,你要去看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