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枳在心骂骂咧咧。
场上比赛已进入白热化,武曦男友疯了一样追分,终于在不懈努力下,追到与北清只剩一分之差。
但,他的对手是林烬染。
林烬染今天打法格外凶残,漂亮眉眼半压,碎发随着动作滑落又飞扬,温润面容上带着罕见的侵略性,肩宽腿长,一米八几的身高,完美发挥中锋位的优势。
整个北清校队以他为枢纽,进可攻,退可守,根本没给北农校队半分反超的机会。
他们游刃有馀,北农拼尽全力。
比赛到达中场休息时,北农落後三分。
“害……优势半点没发挥出来,幸好不是正式比赛,被压着打也窝火了!!”武曦面色激愤,恨不能自己上场,替他们进球。
“……你别太难过……”阮雾犹犹豫豫,她又为蒲询赢球开心,又为学校输球难过,表情那叫一个复杂。
夹在她俩中间的游枳:“……”
李泽西,武曦男友,跑了过来,场上疯了一般打球的健壮莽汉,柔情拍拍她的头,叫她别太生气。
而後话锋一转:“游枳,你那竹马,帅也是真的帅,打球也太凶了!他以前也是这种打法嘛?”
他话一落,周围安静几个度。
吃瓜的耳朵一个个竖起。
游枳:“……传的真快,竹马谣言都到你耳朵了?”
“啊?谣言?”李泽西憨憨看向武曦。
游枳一言难尽:“不是竹马,是死敌!谢谢。”
她心里残存一丝微末愧疚。
却更气愤狗东西不长嘴:“别说去看他打球,我不去扎漏他的球,都是看在球的面子上。”
“……”
“……”
“那我得感谢游大小姐手下留情了?”
清润悦耳的嗓音在李泽西身後响起,带着轻微的气喘,与运动过後独有的沙哑。
游枳擡眸。
林烬染额角汗湿,右手五指插。在额发里,微分碎盖的刘海随着他的动作倒向头顶,露出弧度漂亮的美人尖。
简单随意的一个动作,由他来做,率性又落拓。
莫名的蛊人。
游枳被他一激,嘴上不饶人:“谢字有用还要磕头干什麽?”
清凌凌的杏眸对上林烬染仿佛能溺毙人实际冷淡凉薄的视线。
两人一坐一站,互相较劲。
几秒後,林烬染垂眸。
他上前两步,双手撑在游枳面前的桌子上,俯身,眼睫低垂,琥珀色的瞳仁再次对上游枳的黑眸,语调散漫:
“幼稚鬼,我敢跪,你敢受麽?”
铺天盖地的夏日柠檬味,夹杂着运动过後的荷尔蒙气味闯入鼻腔,游枳一个没忍住,啪一巴掌打上他撑在桌上的左手!
咬牙切齿:“……谐音梗去死!!”
第一次学到“幼稚”这个词的时候,游枳就惨了。
班里同学碍于她大姐大的面子,不敢明目张胆起外号。
偏偏林烬染这个狗比,屡教不改,三三天两头喊她“幼稚鬼”!!
每次惹得游枳追着他打。
林烬染没躲,硬生生受了这一下,他皮肤薄,手背连带半个腕骨,很快起了一层红,是一个浅浅的小巧指印。
他懒散一擡胳膊,白净修长的手,自然垂落在游枳面前,好叫她看清自己的恶果:
“……北农女大篮球馆恼羞盛怒,当衆校园。霸。凌北清某纯良学子。”
“这个标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