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放开我。”她轻声。
“不要。”
林烬染却像是怕一放开她就跑了,死死禁锢着她,与她贴的极近,体温传递流转,两人都出了一身细汗。
游枳姿势十分憋屈,双手被她举过头顶,双腿被他长腿夹着,纤薄的後背整个嵌在他怀里,像是林烬染从背後拥抱着她,却又多了几分强制的张力。
她快要被这狗东西气死了!
一言不合就禁锢她,菌子中毒好像为他打开了什麽开关,简直像狗一样缠人,还想把她叼回洞xue。
她屈辱的双眼通红:“我数三下,数完再不放开我,我就咬舌自尽,你他麽铁窗含泪去吧!三……”
三字刚落下,身上桎梏的力道消失,身後的滚热胸膛撤离,只有肩背上残留的触感。
“别咬。”她还未转身,林烬染已然凑过来,插进她与门板的中间,桃花眼观察了下她紧闭的嘴巴,目光在她粉嫩唇边停留一秒,才默默低下头,“对不起,游游”
“不要走好不好。”
他脊背靠着门,比她高出大半个头,身形高瘦,脖颈流畅修长,一张斧凿刀削的俊脸垂下来,莫名显出几分可怜的……祈求。
祈求?
她有些茫然地眨眨眼。
纵使和他闹掰,争锋相对五年多,她也从未否认,林烬染就是天生被衆星拱月的贵公子。
他出生豪门,天赋可嘉,品学兼优的优等生,学习好,篮球好,光环缠身,各科老师的宠儿,不过大三已经创立自己的芯片公司,毕业後必然会继承林氏,成为林氏集团新一代掌权人。
而他本人光风霁月,外人眼里清雅矜贵的温润学长,一副好皮囊,斯文优雅,似乎哪哪都挑不出错。
这样的人总是悬在云端,高坐神坛,受人仰望。
吃毒蘑菇那晚也就罢了。
现在清醒状态下,他竟在祈求她不要走?
游枳心里那股气消散了那麽一点点。
终于不再冷着脸,面色稍微缓和,擡起清凌凌的杏眼与他对视。
唇瓣轻啓:“林烬染,我错怪你,你也骗了我,算是扯平了。”
“……”
她垂眸,轻叹口气:“我不会再将你当成死对头针锋相对,但也难以和你重修于好。以後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各自爬各自的山吧。”
就算她想彻底掐断关系,他和游家,和亲妈的关系也掐不断。
既如此,不如当个普通的熟人。
“……”
林烬染下颌线紧了紧。
他素来巧舌如簧,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此刻却像被盐团堵了喉咙,不知道该怎麽给她看自己的心。
他出生在畸形的家庭,父亲忙碌,母亲病重,没有人给过他爱,也没谁教他去爱。
想要了,只会一门心思去占有。
他竭力克制着心底滋生的阴暗念头,桃花眼底翻涌着浓烈的情绪,眼睫轻颤。
“你就非要推开我?”
游枳擡睫:“是。”
-
打车回游家别墅後,青城终于放晴,天空碧蓝,秋日暖阳缓缓照映,栅栏上的蔷薇落了一层花瓣,萧瑟的感觉渐浓。
爹妈不在,游枳做贼心虚与两位阿姨打过招呼,换衣服洗澡,又偷偷摸摸将身上这套林烬染的衣服丢洗衣机洗了。
挂在自己阳台,没让两位阿姨看见。
做完这些,她才盘着小黑下楼安抚五脏庙。
她情绪恢复的快,看见李阿姨做的桂花鱼便什麽烦心事都抛却脑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