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枳
出了游家别墅,一身松弛的林烬染去了趟林家老宅。
老太太当年与老爷子鹣鲽情深,曾在集团危难时,做出过巨大贡献。
老爷子去世後,她便不愿再管集团,放手後辈,常年深居修养。
林烬染小时候被她带大,尽管因遗嘱之事有过隔阂,却仍极度尊敬她。
一到老宅,他如入无人之境,脱下羽绒服挂到衣架上,与佣人找过招呼,便径直越过古典老派的空荡客厅,扣手敲朝南那间房子的红梨木门。
笃笃几声,门被拉门。
一声慈祥和蔼的老态女音传出:“哪个臭小子?不知道我在礼佛?”
话语指责,却无怒意。
林烬染温和出声:“是我,奶奶。”
红梨木门彻底被拉开。
林奶奶一身月白长褂,皱纹遍布的面容一怔,看清他,浑浊眼中露出湿意:“臭小子,奶奶还以为你再也不来看我了!”
上次见面,还是暑假,她巴巴去老二家看他,却只与他匆匆一别。
“是孙儿不孝。”林烬染温雅一笑,伸手搀扶着她。
回到房间。
擡步上前,给窗边磁台林老爷子的遗像上了柱香。
做完这一切,他才擡眸,与目睹一切高深莫测的林奶奶对视。
一张光风霁月的俊脸笑容温润:“奶奶,孙儿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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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林家二房别墅内,正经历着一阵地动山摇的争吵。
自打梅筱竹试探提出让林锦代替林烬染与栗家千金联姻後。
林恪与她这对半路夫妻的浅薄情意便消失殆尽。
梅筱竹娘家産业破産,巨额负债,父亲还被抓了进去,只剩一个哥哥在外逃窜,她如今没什麽底气与林恪叫板。
却又不甘心儿子屈居人下。
和林恪僵持冷战多天。
今日,她又不死心地求林恪,谁知林恪立马翻脸,骂她贪心。
梅筱竹涕泗横流:“老爷子的遗嘱只说,与栗家联姻便可继承遗産,又没有指定非要是林烬染那小子?!”
“凭什麽就不能是锦儿?”她泪眼婆娑,“若是锦儿获得继承权,你在公司岂不是如虎添翼?以後集团还不是你们父子俩说了算?你为什麽就不同意!”
“行了。”林恪坐于书案後揉眉,语气阴沉骇人,“收起你那愚蠢贪婪的想法!”
他对这个妻子愈发不耐,脸上的厌恶难以遏制。
恍然间,脑海中闪过一道弱柳扶风的身影。
下秒,家族内线响起,林恪接通,是秘书:“林总,老太太那边说,明天要召开家族会议,所有人必须出席。”
林恪皱眉,思索着应了声嗯。
梅筱竹站在窗边,见无法改变他的注意,满脸怨毒,对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发去一条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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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林烬染晚上不回北扶让她住寝室的消息时,游枳已经喊来陈扉,和室友们一起剪辑好了回应网络造谣的视频。
经过一下午时间的发酵,她的名字重新被顶上热搜。
评论区骂声一片:
【亏我之前很喜欢她!还以为是猫天使!变态!】
【虐猫去丝!虐动物去丝!】
【听说还是动物医学,岂不是开绿灯虐杀动物?可怜的毛绒绒们!】
【@北扶农大,能不能退学!赶紧的!】
林烬染的相关新闻下,评论骂声更大,之前多麽夸他喜欢他,现在就多麽恨他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