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秘书是唐复的秘书,当然也知道他的要求。
&esp;&esp;“我知道了,那麻烦你安排一下吧,至于这位时先生——”
&esp;&esp;宋西岭抚摸着咖啡杯的把手,神游万里。他这么多年都没见过时偌,他曾经以为,他们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他想象着时偌即将见到他露出的神情,禁不住笑出了声。
&esp;&esp;他不知道时偌是否还像曾经那样嚣张跋扈,但是无所谓,因为今天的他,绝不给时偌一丁点机会。
&esp;&esp;在秘书疑惑的眼神下,宋西岭愉悦地说:“我单独面他。”
&esp;&esp;苦果
&esp;&esp;回到家里的时候,傅珩之没有像往常一样穿着睡衣,而是换上了衬衫和长裤,在沙发上正襟危坐,表情不佳。
&esp;&esp;宋西岭把背包放下,没事人一样抱怨:“今天好冷,好像要感冒了。”
&esp;&esp;看得出傅珩之不太想接这个话茬,但他沉默一下,还是说:“怎么不回来取上我的外套。”
&esp;&esp;“懒得上楼。”宋西岭把一张纸递给他,“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esp;&esp;这张纸是本市艺术展览会邀请他参加的函件,宋西岭刚刚才拆开快递。这次展会的规模要比之前那次大得多,相应的,也会有不少同行参加,对他来说是个不错的机会。
&esp;&esp;傅珩之把纸接过来,看了一眼,抬头说:“等等,我先问你,为什么要换锁?”
&esp;&esp;“很难接受么?”很难见到这样生气又难以发作的傅珩之,宋西岭心情很好,忍不住笑了,“你那次不也是不声不响地把锁换了?而且我可是只有一个人在家里,没有任何通讯设备、电子产品。”
&esp;&esp;傅珩之果然无话可说,无奈地看着他。
&esp;&esp;“看看这个吧。展会开在四个月之后,我打算让任河露脸去,但是布置的时候我想亲自设计。地点在棱角大厦,上下三层,中间打空,如果设计一幅长画卷,会不会更有视觉冲击力呢?”宋西岭兴致勃勃。
&esp;&esp;“当然没问题……你可以问问有经验的前辈,最好实操一下。西岭,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有怨言,你可以以任何方式抒发不满,但是……我今天真的要去上课。”
&esp;&esp;宋西岭想了想,故意说:“你那个课上着有什么意思,不如在家待着给我做饭。”
&esp;&esp;他知道傅珩之一定会因为这句话生气,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esp;&esp;今天无意之间撞破了时偌的一些旧事,他没法发泄心中的不爽,非得跟傅珩之吵一架不可。
&esp;&esp;哪成想傅珩之压根不买单,反倒摸摸他的头,叹了口气,温柔地说:“既要上课,也要给你做饭。今天怎么了,心情不好?遇到什么事了,叔叔不让你离开?”
&esp;&esp;宋西岭一下子站了起来。
&esp;&esp;“傅珩之,我实话告诉你吧。”
&esp;&esp;“你说。”
&esp;&esp;“你是不是很想和我和好?”
&esp;&esp;“当然。”
&esp;&esp;“那你就安安静静待家里听我的,等过段时间我就跟你和好。很划算吧?”
&esp;&esp;傅珩之静了一下:“因为时偌?”
&esp;&esp;宋西岭别过头去:“你知道就好。”
&esp;&esp;“我就算出门,也不会和他见面。”
&esp;&esp;“我不会再轻易相信你了,我只相信自己。”宋西岭抬起手来,“手机拿过来。”
&esp;&esp;“……”
&esp;&esp;“快点,把手机给我,下午我跟你一起去上课。”
&esp;&esp;当宋西岭穿着运动服、戴着口罩,从后门潜入教室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发现什么不对劲。
&esp;&esp;傅珩之这节课恰巧是多个班级一起上,一个教室将近两百人,宋西岭坐在最后面的角落里,装模作样地拿着根笔,看着讲台上的男人。
&esp;&esp;傅珩之正在调ppt。有几个学生抱着本书上去问他问题,他转过身来解答,吊在天花板上的麦克风把讲台上的声音扩大数倍。
&esp;&esp;他听到傅珩之回答了几个问题之后,有个学生问他最近去哪儿了。
&esp;&esp;傅珩之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esp;&esp;“生病了……在家休息……”
&esp;&esp;傅珩之说这话时居然是微笑着的。
&esp;&esp;几个学生窃窃私语了一阵,问他是不是被病人打了。
&esp;&esp;傅珩之又说了句什么,学生们四散开来,回到座位上。
&esp;&esp;接着铃声响起。
&esp;&esp;宋西岭对于大学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
&esp;&esp;他上大学有一大半原因是傅珩之让他上,高中都没念完的他在高考前恶补课业,日日废寝忘食,总算考到了一个还算凑合的分数。
&esp;&esp;刚上大学后傅珩之没有要求他如何如何,他在一瞬间失去目标,成天翘课拍照。所以虽然那些课程都不算很难,但他一开始成绩差到离谱。好在后来稍微用了点心,终于顺利毕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