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嘴角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
下手真狠。
知道的说是亲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仇人。
楼越你真行。
我简单洗了把脸就直奔车库,里面停着我的很多车。
我挑了辆川崎,随意跨坐上去。
说实话,我很喜欢追风的感觉。
开得快的时候,轰鸣声巨大,满世界的声音我都听不到。
只能感觉到一阵一阵强烈的风流完全吹在我身上。
这让我感到少有的放松。
我把车驶上那座荒弃的废桥。
这里没几个人会来。
我停下车,站在桥上。
风从桥底下漫上来。
把我的短袖吹得鼓起来。
远处天边和细密的草野相接,流水奔涌,日夜不歇地翻滚。
我不知道它们要往何处去。
就像我也不知道我要往何处去。
我和楼越之间有很深的隔膜。
这是我们都无法打开的心结。
几年前,他的事业刚起步。
我和我妈眼看着他的事业蒸蒸日上,越来越好。
楼越事业心很重,以至于後来忙到没什麽时间陪我们。
没关系,也能理解。
但我不理解的是,钱难道比人命还重要吗?更何况这条人命不是别人的,是我妈的,是他老婆的。
没错,我妈後来生了重病。
一直到她咽气的前一秒,她都在等他。
後来,楼越来了。
只是他来的太晚了。
我妈就这样遗憾地死了。
嗯,我妈死了後,他的事业倒是越来越有起色了。
也许是我妈在天上保佑他。
爱是一样很奇怪的东西。
我不理解。
我妈一直爱他爱到死。
可他却连一眼都不愿多分给她。
爱到最後却见不到他的最後一面。
一家人的情感就像纸一样淡泊。
因为金钱而联系在一起。
我不明白我活着还有什麽意思。
空旷的桥梁因为被荒弃太久,金属上面长满了暗黄的锈迹。
我手撑着桥梁,毫不费力地翻上去。
我顾不上脏,就这麽随意地坐在围栏上。
两条腿随意耷拉着乱晃。
路过的风把我的头发吹的很乱,像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