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想反驳他,因为没有人知道它们的寿命有多久,也许就是不足一年呢?也许甚至不足一两个月呢?
可我知道自己在杠什麽。
我有一点想秋秋。
我把嫂嫂送给我的剪纸画放进相框,每天都能看到它。
看到秋秋的照片我会伤心,可剪纸让我的伤心得到缓冲,它沉沉落在厚重的毛毯上,飞扬的只剩下思念。
没有悔恨与痛苦的思念。
以前我觉得电视剧演的刻板,因为他们思念谁手里捏着她他的画像亦或是照片时,手总会情不自禁的的摸上去。
如今我自己思念了,手一遍遍在屏幕上摩挲时才放下刻薄。
我没有姥姥的照片。
我在下面就认识她俩,不知道我下去以後没有照片能不能找到姥姥。
只能日夜许愿秋秋当官发财做一方霸主。
XXX二年三月十八日
晚上张卉和暧昧的学长出去散步,带回来一只小黑狗。
听张卉的描述小姑娘像是初中生,住在附近。家里养了一只叫“黑豆”的小狗,没有人告诉她狗能做绝育,于是她的小狗一窝又一窝的生。
黑豆在一个多月前又生下了六只小狗,家里可没法养那麽多狗,于是父母喊她推小车出来卖狗。。。。。。
张卉表情浮夸的大吼:“天呐!我路过那个小车,我就是想立一个喜欢小动物的人设,显得自己可爱一点儿!”她咚咚的拍桌子“结果!那个憨批学长就给我买下来了!”
八十块。
……
在张卉的长吁短叹中我把小狗从纸袋里拿出来,哟,三个爪爪穿都穿着小白鞋,尾巴尖儿也有一点儿白。举起来看,是小姑娘。小狗不太有精神,但不像是萎靡,只是没睡好的样子,小脑袋埋在手心里轻轻呼吸。
我很喜欢猫狗,可是当它这样毫无防备的呼呼大睡时我还是感到烦闷。
我不想和张卉再起冲突,李晨曦和林清雅看起来都觉得小狗可爱。
可那不是喜欢,更像是notbad。
我大概是杞人忧天,不太相信张卉能照顾好它。
唉,我实在是懦弱,说不出要她负责的话。
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给大睡的小狗想名字。
还有五分钟熄灯,名字依然没定下来。
小狗缩在铺了两件T恤的快递盒里熟睡。
XXX二年三月十九日
今天又是打电话的日子,对电联这件事逐渐变得无所谓起来,再没有去年刚刚开始实施的不适。
和妈妈分享昨晚发生的事儿,她听到张卉立人设结果不得不养狗以後笑得不行,我说自己担心她照顾不好小狗,她不以为意的说“那不是还有你吗?你们住这麽久了,她肯定知道你喜欢狗。”
唉!能怎麽办呢!我就是吃这一套啊。。。。。。
晚上八点四十。
奶奶打电话过来,我惊讶于她还没睡觉。她答的很急:“我刚念完佛,我听你妈说你宿舍养狗了?”
秋秋。
雨里捡起的秋秋好像又回到了我手里。
我尽量克制自己,故作轻松的回答:“不是我,我舍友养的。”
“不行,”她打断我“我看照片了,尾尖带白的狗不能养!赶紧扔出去!”
“为什麽不能养?”咽下不服,我平静的问。
我怎麽这样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