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晴转暴雨的时候我就已经没什麽要说的了。
暴雨,几乎一整个夏天的暴雨。
只记录一句,张晓娜,瑾妍的朋友,在街上遇到她了。
寒暄两句要分别的时候她问我下大雨还不回家吗?我顺嘴说“再等等。”
她古怪的笑,而後轻快地说:“你也有今天。”
我不知道这是我听错了,还是说她说的确实是这几个字。
洗澡的时候我还在浴霸下面模拟了好多遍,她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我也有今天?我和她认识吗?也许认识,毕竟一个学校,可看起来我得罪的人太多了,我并不明白她在说什麽。
算了,等找上门了我再道歉吧。
XXX三年八月十日凌晨
晚上的时候收到了谢景阳的轰炸。他找来楼下要和我面谈,他终于爆发了,他不再认错,因为他从始至终根本不认为自己有错。他不再试图糊弄我,他说自己只是接受不了同性恋而已,为什麽要在我这里受到这麽严重的惩罚。
我否认自己的行为是在惩罚他。我只是没法接受,我不算是多麽具有包容心的人,可我害怕他那样强烈的厌恶。
我害怕有一天他那样的厌恶用在我身上。。。。。。
即便是刚才我也没能说出这个原因。
最终我们和好了,我也没有告诉他前些天在他家附近遇到了好多场大暴雨,我想让他知道我想念他,想念的践踏了自己的决定,即便那个决定显得那样冲动。。。。。。可我又不想让他知道,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对我有这样大的影响。
前些天过得那样煎熬,可今天真的和好以後我也没有多麽放松。
我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闭上眼睛我还能看到我们肩并肩坐在楼下的长廊里吹风,夏夜里乘凉的人们一个接一个回家了,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中间始终隔着一点距离。
他说话的时候我分出神思考,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吗?他永远都会低头吗?我们的认知可以共存吗?他对我好能说明他是个好人吗?如果他不是个好人呢?
我是好人吗?
十一点多的时候我催他回家,他约我出去玩,我推脱说家里有事,过两天吧。
爸妈都不在,家里能有什麽事。。。。。。
我就是想整理一下情绪,这难道是大喜大悲以後的。。。。。。平静。。。。。。吗?
空落落的。。。。。。
更像是贤者时间。
啊,快三点了,我什麽也没想通,日记也无法让我捋清头绪,头发像是逆生长长进了脑子里,扎扎痒痒,可错误的方向,哪里都不是出口。
XXX三年八月十三日
鈎了三天毛线,所有的思绪都空了。
真正的空了。
联系了谢景阳,约好明天一起出去玩。
我鈎了两件宠物毛衣,鈎完挂在了置物架上。上面挂了许多项圈丶毛衣丶帽子还有领带。。。。。。有一次小林生气我不打扫房间,她大骂我“装样子给谁看!”
怪不得她从来不夸我手艺精进,原来是把我当可云了。
真逗。
XXX三年八月十四日
和谢景阳去吃了那家人气火爆的柳州螺蛳粉,不喜欢。
他却可以接受,我认为是他没有点猪皮的原因。如果他也单加了猪皮他肯定不会这样想的,任何一个心存善意的人都不会再去吃!
那是一种这只猪的这块皮肤至少被打了一百枪的口感,早成蜂窝了!谁知道店家用了什麽办法把它们连成一片装作只挨了一刀的样子。
晚上回家的时候妈妈试探性地问“和你哥哥打视频,他问你是不是和男朋友出去玩了。”我不否认也没承认的摊了下手,小林继续试探“我说你朋友多,谁知道里面有没有藏一两个男朋友。”
我大笑,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就算了!怎麽两个啊?!”
小林马上接话“那就是有一个吗?”
图穷匕见!
我好笑地白了她一眼“没有!”
本来就是嘛,我们谁也没表白,我不觉得这算恋爱,但又不在暧昧期,我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