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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3页）

&esp;&esp;谢灵却自顾自地继续说着，“你不让我进你的房间，也不再让我抱你，就连我牵你的手，你也会挣开，好像我是吃人的妖怪，一碰你你就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esp;&esp;“然后你跟我说，”她的声音变得低了下去，“你说因为我们长大了。”

&esp;&esp;裴陆行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esp;&esp;他垂在身侧的手难以察觉地收紧。

&esp;&esp;好像有一个想象过无数次的答案就在嘴边，可几次三番的尝试甚至连雏形都不曾有，便化作了一道无声的别无选择的呼吸。

&esp;&esp;紧握的掌心慢慢松开，他垂着眼，终究什么也没说。

&esp;&esp;“那一年，”她忽然转过身，不再看地上的影子，而看着他，“我不是已经许过生日愿望了吗？”

&esp;&esp;似乎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

&esp;&esp;他喉结微微滚了一下，眸底仿佛翻涌过什么，如同潮汐退却后的海岸，只剩下一片荒凉的月光。

&esp;&esp;等待着她将这场凌迟完成。

&esp;&esp;“你不是答应过我，会永远当我哥哥，不会再跟我保持距离的吗？”

&esp;&esp;她望着他，语调很慢地复刻着当年的承诺。

&esp;&esp;她似乎看见他眼底浮现起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esp;&esp;许久。

&esp;&esp;他声音很低地询问：“你想要什么样的距离？”

&esp;&esp;“就像小时候那样。”

&esp;&esp;她说。

&esp;&esp;他没有回应。

&esp;&esp;四周陷入短暂的沉寂。

&esp;&esp;她抿了抿唇，似乎不明白，“一直像小时候那样不行吗？你不是都已经答应过我了吗？”

&esp;&esp;既然是兄妹。

&esp;&esp;那不就应该做什么都可以吗？

&esp;&esp;没有距离，没有秘密。

&esp;&esp;他不会说什么长大了，就离她远远的。

&esp;&esp;也不会总是变得奇怪，让她看不懂。

&esp;&esp;更不会跟她说什么这个不行，那个不可以。

&esp;&esp;裴陆行看着她，说：“我不只是你的哥哥，我也是……”

&esp;&esp;后面的话却没能说完。

&esp;&esp;谢灵打断了他。

&esp;&esp;她用那样理所应当的语气，说：“就只是哥哥不行吗？”

&esp;&esp;寂夜的月光是皎白的，穿过灰色的云层洒落下来。

&esp;&esp;清辉铺在他身后，逆着光，将他的一切情绪都掩藏。

&esp;&esp;“谢灵。”

&esp;&esp;他声音很低，低到几乎蕴含出几分难以察觉的乞求。

&esp;&esp;“能不能别这样对我。”

&esp;&esp;可只有夜色给了他缄默的回应。

&esp;&esp;她听得见。

&esp;&esp;却不肯正视这场人人都会经历的生长痛。

&esp;&esp;还不肯放开哥哥的手，不肯看见他身上的变化。

&esp;&esp;逐渐明显起来的喉结、手臂上微微凸起的青筋、抽条的身高与分明的肌肉……所有他成长为男性的特征与信号。

&esp;&esp;她全都视而不见。

&esp;&esp;强硬地剥离他属于裴陆行的一切，禁锢在哥哥的身份里。

&esp;&esp;长久的等待。

&esp;&esp;到最后。

&esp;&esp;仍然是裴陆行在这场较劲中认了输，他垂着眸，看着她眼底执拗的坚持，终于阖上眼，声音轻不可闻，“行。”

&esp;&esp;——就永远，以哥哥的身份。

&esp;&esp;裴陆行的一切都不再有名义。

&esp;&esp;“不该是这样的关系？”……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