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活该。
&esp;&esp;一道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夜晚的宁静。
&esp;&esp;门外,熟悉的声音响起。
&esp;&esp;“睡了没?”
&esp;&esp;她怔怔地抬起眼,眸底还有将落未落的眼泪。
&esp;&esp;门又敲了敲。
&esp;&esp;这回她似乎反应过来了。
&esp;&esp;紧接着,她收回目光,表情变得冷淡至极,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esp;&esp;“喂,”门外的人懒懒散散道,“装不在之前,好歹把灯关了吧。”
&esp;&esp;这句话刚说完,房间内的灯就很配合地关掉了。
&esp;&esp;裴陆行:“……”
&esp;&esp;该夸她勇敢吗?
&esp;&esp;为了不跟他讲话,她甚至敢关灯。
&esp;&esp;不过虽然关了灯,但很可惜因为没有锁门的习惯,所以裴陆行很轻易地旋开门把手,毫无阻挡地闯进了她的世界里。
&esp;&esp;他按亮屋内的灯,说:“怕黑还关——”
&esp;&esp;温柔的光瞬间充斥着整个房间,一切清晰可见。
&esp;&esp;包括她哭红的眼,和挂在脸上未干的泪痕。
&esp;&esp;他剩下的话忽地散去,整个人怔在原地,什么反应都没了。
&esp;&esp;谢灵哭并不稀奇,她一直都是个爱哭鬼,从小到大遇到点什么都喜欢哭,她甚至还为此发表过一番学术理论——眼泪是武器,一定要哭出声,哭给别人看,然后用眼泪要挟对方,让对方妥协为止。
&esp;&esp;当时他嗤笑一声,对她这番有病的言论不以为然。
&esp;&esp;但后来她每一次哭,都印证了这理论有多无懈可击。
&esp;&esp;因为他每一次都妥协了。
&esp;&esp;但像这样安静地哭,他只见过一次。
&esp;&esp;上一次是她被关在收藏室的时候。
&esp;&esp;这是第二次。
&esp;&esp;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平静地望着他。
&esp;&esp;他走过去,去擦她的眼泪。
&esp;&esp;她没有阻止,也没有别的动作。
&esp;&esp;他就这样缓慢而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可却不断有新的涌出。
&esp;&esp;她依然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再看他,眼神有些空。
&esp;&esp;很久。
&esp;&esp;他低着声音,说:“对不起。”
&esp;&esp;他又重复了一遍,但这次声音有点不稳,“对不起,是哥太自私,没考虑你的感受。”
&esp;&esp;“对不起……”
&esp;&esp;他的尾音沙哑得几乎有些难以辨别,“是我错了。”
&esp;&esp;她声音很轻,“我讨厌你。”
&esp;&esp;他动作僵了一瞬。
&esp;&esp;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