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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1页）

&esp;&esp;“那就告诉他们——”

&esp;&esp;他的声音含着一丝蛊惑。

&esp;&esp;然而这句话却像是某种警鸣，将谢灵重重地唤醒。

&esp;&esp;仿佛从水面之下来到水面之上，模糊的一切顷刻变得清晰。

&esp;&esp;她猛地推开他。

&esp;&esp;“不行！”

&esp;&esp;她的反应几乎有些过激。

&esp;&esp;裴陆行安静地看着她。

&esp;&esp;“不可以被发现。”

&esp;&esp;她这样说。

&esp;&esp;她并没有再看他，视线有些散乱，她转过身，背对着光的方向，朝着阴影面。

&esp;&esp;她的神情也隐没在阴影里。

&esp;&esp;声音却没有停下来。

&esp;&esp;“我们不是说过了吗？”

&esp;&esp;“暂时不告诉别人。”

&esp;&esp;“你知不知道这带来的影响有多大？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此用厌恶的目光看着你？你知不知道他们会说什么样的话来杜撰我们？你知不知道——”

&esp;&esp;“我知道。”

&esp;&esp;谢灵安静下来。

&esp;&esp;她转过身，看向裴陆行。

&esp;&esp;“我知道。”

&esp;&esp;他这样说。

&esp;&esp;谢灵闭上了眼睛。

&esp;&esp;那些刺目的白色的光都消失了。

&esp;&esp;只剩下寂静的黑暗。

&esp;&esp;校服裙子里的照片厚厚一沓，隔着薄薄的布料，锋利的边缘硌在腿上，疼痛在提醒着她。

&esp;&esp;“不可以，”她声音颤抖，“裴陆行，不可以。”

&esp;&esp;“不行。”

&esp;&esp;“真的不行。”

&esp;&esp;她的声音变得潮湿。

&esp;&esp;裴陆行走过来，将她抱进怀里，手掌抚在她的头发上，轻轻地，一下，又一下。

&esp;&esp;忽然。

&esp;&esp;他的眼睫垂下来，眼底的情绪被遮挡，无法辩别。

&esp;&esp;“谢灵，我们不能一直像现在这样。”

&esp;&esp;“为什么不能？”

&esp;&esp;她的声音闷在他怀里，模糊，却尖锐。

&esp;&esp;“一直不能见光么？”

&esp;&esp;他问她。

&esp;&esp;这一次。

&esp;&esp;她沉默了很久。

&esp;&esp;那沓照片的存在感那样强烈。

&esp;&esp;强烈到无法忽视。

&esp;&esp;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esp;&esp;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esp;&esp;“为什么一定要公开？”

&esp;&esp;谢灵说话的时候，指节慢慢地收紧，泛白，她闭着眼，仿佛这样就不用面对，“你不是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