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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结（第2页）

归云心里清楚，044撑不了多久了。

手上的动作愈发机械性，归云几乎不能思考，似乎要通过这种方式，记住044身上的每个特征。

之前说的信物，归云很快就刻完了。石块被一分为二，上面分别有两人的名字缩写，笔画随意。

归云实在没有心情去弄那些花里胡哨的，最後短暂的时间，他只希望可以和044多说几句话。

“我是不是很恶心。”

肿胀让044面目全非，往日挺大的眼睛如今只能睁开一个小缝。

044不敢细想自己现在的样子，他引以为傲的面容和身材此刻也成了最累赘的东西。

归云不敢用力，手指轻轻剐蹭着044的眼睫。

“很好看，我还是喜欢你。”

044笑笑，嘴唇牵扯着皮肤，露出了一个小孔。

血脓水争前恐後的涌出，没用几秒中，044的下半张脸塌陷下去，白色的骨头隐约可见。

“归云，我不想变得更糟糕。”

044抓着归云的手指，他已经握不住爱人的手腕了。

“我不希望你眼中最後的我比现在更加狼狈。”

归云不住摇头，只要044还活着，他的心就会贪婪的多动几秒。

“我不会。。。。。。”

“归云。”

044再也睁不开眼，干瘪的嘴唇开合，喃喃道：“求你，我不想变得更恶心。”

衬衫的水分早已蒸干，044身上的温度高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归云紧贴着的胳膊已经出现了几个水泡。

刚才那番话耗尽了044的全部气力，他头脑一歪，再次昏迷过去。

归云一动不动，呆坐许久。直到光脑在口袋里疯狂震动，最後滑落在地上。

“我让我的精神体把塔欧奇拉吞了，现在已经感受不到他的气息，不过我无法彻底确认他是否死亡。希望你能回来，帮我这最後一个忙。”

“归云，我对不起你。这是我最後一次，真诚的恳求你。”

奥斯特弥斯直接揪了个研究员，黑进了归云的光脑，两则语音自动播放。

归云双眼无神，紫色的眸子再也盛不下其他。

身前的爱人气若游丝，一呼一吸都是折磨。

“你知道吗，刚才，其实是你第一次求我。”

精神力化作利刃，因为主人情绪激动，不小心划破了归云的手臂。

“我从没想过，你请求我的第一件事，也是最後一件事，竟然是杀了你。”

泪水骤然决堤，往日轻松提起的匕首此刻有千万斤重。

归云的双手不再颤抖，血与泪滴滴点点，像是倾盆的雨。

他找准了位置，匕首深深刺下。艰难鼓动的胸腔再也没了声息，有风悲鸣着刮满了山洞。

归云完成了爱人的请求。

他没有迟疑，用匕首在044的身上开了十几个小口，将里面的东西全部放出。

精神触手从小口中钻进去，代替044的血肉，重新填满了这具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