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辞睁开眼睛时,刺鼻的消毒水味灌入鼻腔。
天花板惨白得刺眼,他下意识想抬手遮挡,却发现手臂沉重得像是灌了铅。
“醒了?”
一道低沉的男声从病床旁传来。裴砚辞缓慢地偏过头,看到林屿森坐在那里,西装笔挺,神色平静。
他的喉咙干涩得发疼,勉强挤出两个字:“……妍初?”
林屿森看着他,眼神里没有嘲讽,也没有胜利者的傲慢,只是淡淡地说:“她不会来了。”
裴砚辞的手指猛地攥紧被单,指节泛白。
“她让我转告你,”林屿森继续道,“你好好活着,就是对她最好的交代。”
每一个字都像钝刀割在心上。
裴砚辞闭上眼,胸口剧烈起伏,像是要把某种翻涌的情绪硬生生压下去。
林屿森站起身,整理了下袖口:“医药费已经结清了,后续治疗会有专人负责。”他顿了顿,又说,“谢谢你救她。”
裴砚辞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了。
谢谢?
他拼上半条命,换来的不过是她的一句“好好活着”,和另一个男人的一句“谢谢”。
出院那天,裴砚辞站在医院门口,阳光刺得他微微眯起眼。
助理小心翼翼地递上车钥匙,低声询问:“裴总,回公司还是……”
“不用跟着了。”他打断道,声音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