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如既往支持我做任何事,但有前提,不能离开江洲。后来怀孕生子,又让我看到不一样的他,周全、细致、面面俱到。总之遇到他,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没有之一。这些甜腻腻的话我以前很少对他讲,后面讲的顺口极了。他却总是煞风景,每次这般夸完他,都会问一句,又做什么亏心事了?真是扫兴!但我还是会忍不住说。因为他真的很好。很多时候都会觉得他像座山,上面虽然没有繁花似锦,绿树成荫,但不会让人感到荒芜,因为他自带蓬勃的生命力。山不像海,变化情绪万千。外人总是看不出他的变化,可如果真正走进他心里,会发现山底下的水暗流涌动。他也说,只有许惟昭,走进去过。也很庆幸,我能走进去。番外:昭昭于我我是方肃礼,原名方可平,这名是我爸取的。三岁那年生了次大病,差点早登极乐。奶奶四处求神拜佛,算命卜卦。得知这名字和我相冲,于是爷爷为我改名方肃礼。名一改,病居然就好了。父亲因此很怀疑他的取名能力。端肃守礼是爷爷对我的期待,作为方家长孙,我看上去一直如此。但那仅仅是表面,面具下的我,桀骜不驯,其实谁都不服。尤其在追求肾上腺素,疯狂玩车那几年,父亲还打过我。也时不时把我丢进部队里,想逼我服软。可我偏要硬给他看,每次部队里拉练演兵,我从来不逊色别人,也在那会练就了强于许多同僚的体魄。但他用事实证明,光靠武力是没法让人服气的。部队是个等级层次特别明显的地方,父亲在部队里位高权重,大家伙见了他总要原地立正,恭敬说着首长好。我突然意识到权力才是这个世界的硬道理,有了它,不服也得服。我想要这个硬道理。这条路,我走得很顺,因为我心无旁骛。直到许惟昭的出现,我才明白人生的追求可以不止是权力。春山居那天晚上,她冒冒失失闯进来。但其实这是我第二次见她,虽然光线昏暗,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没办法,太漂亮了,是我能记住的那种漂亮。那晚我也喝得有些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怕惹出麻烦,我想离开。却在门口被她拉住,她的手很软也很烫,烫得我喉咙都是痒的。被她抱住的时候,一向脚下生风的我竟差点移不动脚。后面才知道,她乱喝了东西,面色泛红,媚眼如丝,穿着白裙子看上去纯又欲。没有给她叫救护车,既是为了避嫌,也是为了私心。当晚大人物太多,党派矛盾斗争里,这种情况最容易出问题。而且她这副模样送去医院也没什么用,要是因为这事被人送去医院,她以后也会烙上印子。这个世界,对女人本就没什么善意。后面的一切,水到渠成。虽然起初是她主动,后来却是我把持不住,发现她是初尝雨露时,说不惊喜是假的,因为我也是。后面,她要离开那个春光明媚的房间。我提醒她出了门什么都别说,本意是叫她忘了那晚的事。结果,没忘的人是自己。好几个夜晚,都梦到了她,梦到和她共赴云雨。再次见面,她眼里毫无波澜,完全一副没见过的样子。但明明两人最亲近的事都做过了,她可真是能装。让人没想到的是,她外婆和奶奶居然是故知,这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军区别墅,她见到自己,差点就装不下去了,手里棋子都拿不稳,最后那声方大哥听得人心花怒放。这几次交道下来,我已经很明白对她是有意思的,但人家不这么想。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垃圾三番几次纠缠她,她是不会愿意跟着自己的。不过这没关系。男未婚、女未嫁,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不急于一时。同她算是在一起了,可她却要求出门装不熟,知道她顾虑,不好逼她太紧,我也没说什么。毕竟自己这个年纪,她那个脸蛋,两人关系传出去,总不会有什么好话。但在一起时间越久,对她却是越上心,偏偏她是个没心没肺的,看不出自己对她的心思,总以为我对她是一时兴起。好在,后面她看到了。她也踏出了那一步,虽然自己为着她那一步,走了许多步。正经在一起后,也看到了更真实的她。她虽然漂亮,但不是花瓶,不管是做翻译还是当老师,都感觉能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