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让下人将他安置在沧澜阁,还请卢子惟过来为他诊治过後上了药,现下只需按时用药便无甚大碍。”
听到颜夕如此一说,云氏终于松了一口气。
而後便见她紧紧握住颜夕的手,满脸愧疚的看向她。
“都是我不好,身为母亲,万事竟还要阿滢你来操持。”
“且你先前还梦魇了一场,本就没有多少精神。”
说着,云氏面上愧疚之色更甚。
便见她拍了拍颜夕的手,叹道:“罢了,母亲已无事了,你且回去好生歇一歇吧!”
颜夕听後原想说自己留在这里再陪陪她,不想许久没说话的傅嬷嬷也跟着劝道。
“没错,大小姐您就放心吧,夫人有老奴伺候呢!你且安心回去歇着便是。”
见二人都这般说道,颜夕想了想,终于点了头。
“好,那母亲也休息一会儿,阿滢便先回去了。”
“嗯。”
云氏说完,便牵着颜夕将她送到门口,待颜夕走出门外,云氏还不忘亲口嘱咐:“回去之後别忘了将先前的安神汤再喝一剂,对身子好。”
“嗯,女儿知道了,母亲歇着吧。”
言罢,颜夕方才转身离开了栖霞苑。
颜夕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阮嬷嬷也已经从沧澜阁回来了。
见颜夕进门,阮嬷嬷连忙让人去将竈上煨着的安神汤取了半碗来。
“小姐,先前卢院判离开的时候老奴将您梦魇的事情多嘴与他提了一句,卢院判听後好似很担心的样子,询问了您的具体情况後又问了您梦魇过後可曾饮过汤药,老奴便将夫人命人为您熬的安神汤拿给他看了。
卢院判看後说这汤药是不错的,只是里面有两味药材过于寒凉,于您的身子来说不宜,便替换了另外两种效力相似药材进去。
所以等隔壁的事情妥当後,老奴便回来按照卢院判的方子为您重新熬了一盏,不如您试试看。”
阮嬷嬷说完便将手里已经不烫了的玉盏送到颜夕面前。
颜夕听完阮嬷嬷的话,只抿唇轻点了点头。
“劳烦子惟兄了。”
说着又与阮嬷嬷吩咐道:“天气渐暖了,伯母和子瑜怕是还穿着冬日的旧衫,也该添置两身清爽些的衣衫了。
你回头派两个人给她们送些应季的衣衫和吃食过去。”
“是。”
阮嬷嬷应声後,颜夕便不再言语,拈起瓷勺轻搅了两下玉盏内墨黑的汤药,沉默的喝完了。
待将空了的碗盏递还给阮嬷嬷,颜夕便也打算休息一会儿,先前因为梦魇耗费了太多心神,後来又因为少年和母亲的事情奔波一场。
此时喝了药,药效上来,颜夕的头脑便昏沉了起来。
阮嬷嬷见她要睡,便先将碗盏放到一旁,伺候她在床上躺下来,又帮她放下白色纱帐後才端起碗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颜夕原想着睡过一觉,等用过晚膳之後再去看看隔壁的少年。
不想她并未如愿。
不过才闭眼小憩了片刻,就听得门外有丫鬟急匆匆闯进院子的声音。
“不好了,大小姐不好了。”
阮嬷嬷在外面将人拦住了。
压着声音斥责道:“真是该死,什麽叫大小姐不好了,我看你这张破嘴是不想要了。
大小姐难得歇下,你这般冒冒失失的闯进来,难道是想被打出府去。”
“嬷嬷恕罪,奴婢知错。”
“可是,可是沧澜阁那边真的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