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月】:宋星,这发的是什么?
【江迟月】:段灼?你挣脱束缚了?
无人再做出回应。
温念不知道她注视着猫眼多久了。
她维持同一个姿势的时间太长,胳膊有些发酸。
但除此之外,她的心理上似乎更平静了。
初见那只眼睛的惶悚感已散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然的冷漠之意。
如果它能伤害到我,它就不会费劲,在这里妄图吓到我。温念垂眸思索着。
在和眼睛对峙的过程中,她极为缓慢地在想,如果笔记上的是诱骗她的话语,只为了慌了她的心神,让她出去呢?又或者说,那句话只是针对原先笔记本主人的警告?
如果如她所想,这里是宋清禾的精神空间,那影响记录者的便是宋清禾的意志,再按照这条思路来理解,能让记录者称之为朋友的,也只有最高层的宋星。
但那语气却明显不是站在宋清禾的角度上发出来的。
“叮咚——”
手机在之前已经响过一次了,但她并没有去查看,然而现在又接连着响了四声,似乎已经到了不得不查看的地步。
就在他陷入两难之时,窗外的眼睛动了。它先是微微侧目,像是朝着上方看了一眼,随后便迅速对温念失了兴趣,向后撤走了。
黑暗中它的轮廓明明灭灭,像是颗五官向外凸出的头颅。
它怎么走了?
不过现在她没有纠结的困境了。
温念打开手机。
除开四条旧的信息外,又有条新的信息,紧跟着蹦了出来。
【段灼】:温念,不要开门啊。
【温念】:你在外面?(发送失败)
这夜三人无一人轻松,有人被药昏一夜;有人生死未卜,而有人等着他,在门边站了一夜。
夜和昼的切换走向了极端,在几秒里,大面积的正午光便顺着窗户,涌进了客厅里。
温念浑浑噩噩回望了一眼。
下一秒,她转身冲了出去。
滴答、滴答。
段灼坐靠在门边。
他的浅色短袖几乎被血浸湿了,红色液体顺着台阶,一路向下流淌,滴在下一层台阶上。
“温念,”他听到来人急促的脚步声,扬起一个温柔的笑来,“明天晚上也不要出去啊。”
温念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她的状态也差到了极点,但显然远比不上重伤的段灼。
“你不是学医的么?”她声音颤抖,语无伦次地说地说,“你会做手术吗?我可以帮你……我知道热水消毒,我去找针线……”
段灼从来都知道,温念是一个极其看重朋友的人。不过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对方如此慌张,他摇摇手,露出一个充满安抚意味的笑。
“没关系,温念,你扶我进去就好了。”段灼指了指房间里。
“你……这会造成什么内脏移位的吧?”温念伸出手,却根本不敢下手。
“不会。其实因为昨晚的伤,现在我有一个猜测。”段灼做出起身的动作,温念连忙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