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唐潋握紧的拳头松开些许,她把陈惜言拉在面前,再一次问道:“你看清我是谁。”
&esp;&esp;“唐、潋。”陈惜言一字一顿说着。
&esp;&esp;“那你,喜欢我吗?”唐潋问道。
&esp;&esp;陈惜言听到这个问题,没有立即回答。她的眼睛里满是困惑,似乎不理解唐潋这句话的意思。
&esp;&esp;唐潋静静地等着。
&esp;&esp;“喜欢,我喜欢你。”过了许久,陈惜言笑着说。
&esp;&esp;话音刚落,陈惜言便觉得脸上骤然升起一股热气。唇齿盈满了唐潋的味道,橘子香萦绕在周围,久久不曾消散。
&esp;&esp;这一晚最后的记忆,是唐潋轻柔的声音,和落在自己身上冰凉的指腹。在衣服窸窸窣窣的摩擦声中,陈惜言坠入了梦乡。
&esp;&esp;……
&esp;&esp;——
&esp;&esp;“老板,这个锅怎么做饭?”
&esp;&esp;早晨起来,秦箫指着厨房那口大锅,结巴道。她可从未见过这种大锅,听说这玩意儿叫灶台,还有个风箱。
&esp;&esp;唐潋又把躺椅搬到了院子里,听到这个问题顺手指了指屋内:“问陈惜言。”
&esp;&esp;她又想起了,问道:“她醒了吗?”
&esp;&esp;“她——”秦箫站在台阶上,透过窗子看到陈惜言拼命在朝自己摇头。那头都摇成了拨浪鼓了,秦箫看得都脖子疼。
&esp;&esp;“没有。老板你舍身动动,咱们今天早吃饭早干完——”说着秦箫毅然决然拉着自家老板进了厨房。
&esp;&esp;唐潋打着哈欠进了厨房,随着院子里木门“吱呀”一声响,陈惜言这才松了口气,重新将头埋进了被子里。
&esp;&esp;她现在不宜见唐潋,不、不对,是不宜见任何人。
&esp;&esp;昨天她干了什么,亲了唐潋、亲了,亲——了——
&esp;&esp;她怎么记得上一次喝醉酒之后,她可是什么都不记得,为什么这次什么都记得?
&esp;&esp;昨晚的记忆说实话,陈惜言记得模糊不清。唐潋好像和她说了什么,她回了什么,一概记不清。
&esp;&esp;唯独那两个吻。
&esp;&esp;第一次是她主动,第二次……第二次不太记得了。
&esp;&esp;她无望地看了眼窗户外,那里夏草长得旺盛,槐树高昂,似乎都在俯视看她的笑话。
&esp;&esp;“醒了,怎么不说话?”唐潋不冷不热的声音从头上响起,陈惜言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坐起身。
&esp;&esp;转过头,就看到唐潋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
&esp;&esp;“唐潋,你醒得好早。”陈惜言干笑,身子不着痕迹往后挪。
&esp;&esp;唐潋拨弄着自己的指甲,垂着头:“昨晚……”
&esp;&esp;“昨晚我喝多了,没有干什么事吧?”陈惜言先声夺人。唐潋抬眼看了看陈惜言,莞尔一笑。
&esp;&esp;陈惜言太不懂得隐藏自己,什么都写在脸上。唐潋这一眼就能知道,昨晚的事她没忘,至于记得多少……
&esp;&esp;一瞬间,恶劣的心思骤起。唐潋放弃了先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计划,苦笑一声:“惜言,这个还需要我说吗?”
&esp;&esp;“你不记得吗,嗯?”
&esp;&esp;陈惜言抱紧双膝,吞了口水道:“我,应该知道?”
&esp;&esp;“那可是我的初吻啊,惜言。二十多年的初吻,一夜之间被你夺走,”唐潋身子向陈惜言倾斜,她的脸靠近陈惜言,在嘴唇相接之时又猛然挪开,“你该对我负责哦。”
&esp;&esp;!!!
&esp;&esp;此时,陈惜言脑子里只有三个大字:完蛋了。
&esp;&esp;她强装镇定道:“是吗?唐潋,你在说笑对不对?”
&esp;&esp;“如果你觉得是,那就是了。”闻言,唐潋冷下脸。她本可以顺着陈惜言的话说下去,结束这场闹剧,但是她不想。
&esp;&esp;于是她转身,故意地说:“你不想负责就算了,我走了。”
&esp;&esp;陈惜言猛地上前一扑,缴械投降道:“好好,我负责。但是怎么负责,你要亲回来吗?”
&esp;&esp;她的眼睛里满是困惑,昨日的口口声声说的喜欢似乎被这人抛之脑后。唐潋心中叹息,摇了摇头。
&esp;&esp;“好了,跟你闹着玩呢。快去吃饭吧。”唐潋说。
&esp;&esp;她不欲多言。
&esp;&esp;院子里传来大米粥的香气,唐潋走后,连带着那股橘子香都没了影。陈惜言愣愣坐在床上,一时分不清唐潋所言真假。
&esp;&esp;在醒来响起昨晚的那一瞬间,陈惜言固然觉得震惊。震惊过后是恐慌,恐慌唐潋会因此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