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这就来了。”
“啊!是兄长大人!”
最後一人神色淡定丶一人面红耳赤地回归了队伍。
裘达尔走到花楹的身边,很自然地将抓得皱巴巴的纸灯还给了她,并大方表示道:“不用客气。”
花楹:“……”
练红玉红着眼:“过分!”
所有人:“……”
裘达尔得意洋洋:“别这麽看我,过了这麽久,我也是个独当一面的男人了啊。”抢的东西也会物归原主啦。
“啊,是啊,起码某人没有再对我说‘把你的哥哥姐姐借给我’这种话了呢。”沉默已久的练白龙凉凉开口。不管过多久,裘达尔这种家夥还是这麽喜欢恃强凌弱,太让人看不惯了。
可话刚出口他就後悔了,他不应该在这里提到哥哥们……
“哈——?!我有这麽说过吗?”裘达尔勾着白龙的肩,拿出了那根炫酷的小金魔杖对白龙威胁道:“根!本!没!有!这!回!事!”
说出这件糗事等同于让在场的相关参与者都将旧日童年温习了一遍。练白龙努力想要脱离裘达尔的钳制,最後两人差点扭打起来,还好有可靠的哥哥们制止了。
但听到八卦的花楹还是来了兴趣。
贴心的红霸在她耳边大声悄咪咪道:“先帝还在的时候,裘达尔经常去找白龙说‘把你的哥哥姐姐借给我’诸如此类的话呢……这件事还是老一辈的宫人告诉我的。”
听到“先帝”一词,相关人士均神色一暗。
而接了话头的花楹有责任打破这股略显凝重的气氛:“所以,你收留了我……”她看向裘达尔,裘达尔面色很是难看。
她恍然大悟:“是想要一个可靠的姐姐啊。”
衆人:……噗。
气氛顿时一松。
“啥?”裘达尔又气又懵,“就你还想做我姐?你可比我还小吧!”
花楹一脸认真,据理力争:“做人不能看表面,别看我这副样子,万一我还真比你大呢?有些人长得就是不显老的。”
白瑛忍着笑:“说得对呢,花楹小姐。”
花楹很是理解道:“我懂的,我会照顾好你的。”就像宠物饲养指南上写的一样,对待跟宠,要宽容,要爱护炸毛的宠物。
虽然她也已经很久没将这本书的理论知识温习过了,不过只要裘达尔愿意,她还是愿意重温记忆里的夕阳红的。
裘达尔的手伸了又放,放了又伸,到底还是没有朝这个无辜的脸蛋上揍一拳。
干啥子,他又不是没揍过女人。
只是不揍傻子而已。
……
之後,大家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时光。
今夜不谈家事国事烦忧事,只谈今朝风月,今朝美酒与夜。
花楹和作为眷族的李青舜丶夏黄文走在後头。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姐姐笑得很开心的缘故,连一直对其他人心怀芥蒂的练白龙嘴角的笑都真诚了许多,就是半撇不撇地看着别扭。
月色悄悄移动,人群逐渐分了几波……
红玉拉着不耐烦的裘达尔往一个卖纸灯的摊铺走去,夏黄文因为担忧跟了上去。红霸则拉着练红明走向了脂粉铺,那里似乎售卖着颇受女性欢迎的养颜品。
练白瑛与练红炎上了桥,而练白龙和他们这些眷族跟班一起站在桥下,他瞪着桥上那一对人影,表情实在滑稽。
月上中天,柳风拂岸,练白瑛和练红炎站在桥中央,无言注视着底下覆着薄冰的静水。
练红炎忍不住看了一眼练白瑛,练白瑛的目光对上他,眸中笑意更甚。
在花楹的视角里,她只看到了不高兴有些僵硬地转过了头,垂眸低语道:“我这种让人看不出喜怒哀乐的男人,想必让你感到相当无趣了吧。”
“怎麽会呢。常言道,明主应当珍惜一颦一笑……”练白瑛注视着他,笑意不改,“而且我能够看到,红炎大人心中的丰富表情。”
“是吗……”不高兴还是一脸不高兴,但练白瑛一定看到了他内心的雀跃,不然怎麽会笑得更加开怀了呢。
花楹悄悄把目光移向恨得咬牙切齿的练白龙,和青舜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是个好弟弟呢。
“哈——”突然被人从身後揽住,花楹一看,是满脸绯色的红玉。不知是不是气氛太热烈的缘故,现在的红玉也比往日要热情上不少。
“这是朋友之间打招呼的方式。”红玉环着她的脖颈,噗噗笑了,“第一次向人这麽做,有点不好意思……可我想这麽干已经很久啦!”
“我让裘达尔赔了我一个天灯,不过那家夥付了钱後就溜去找红霸了。不管他了一会儿我带你去放灯!”红玉边说着边想悄悄拉她离开这里。
鼻间萦绕着淡淡的花香味,这样的亲密接触对她来说还是少有的时刻。花楹注意到了红玉努力踮起的脚,以及身後眼神几乎可以杀人的丶提着纸灯的夏黄文。
嗯……她“从容”地和红玉一起来到了一处僻静的河岸。
“啊,火点着了,快许愿快许愿!”在一阵手忙脚乱过後,红玉抱着渐渐膨胀的纸灯,催促花楹许愿。
“……怎麽许?”花楹觉得茫然。
“对着纸灯在心中默念自己的愿望就好了!”红玉回头向夏黄文确认了一下:“我没有做错吧?啊,那就好,夏黄文你不要再催了真是的……”
对着灯许愿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