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尝到范砚西嘴里香草冰淇淋的味道,比牛油果的甜点儿。
冰淇淋的温度还没走,口腔温温凉凉,很柔软,像小时候吃的一种化了就会变软的雪糕,好像叫绿舌头?
他很快没别的心思想别的了,被人托着後脑倒在木地板上时才一顿。
他在和他心有灵犀的另一个人那得到了答案。
范砚西轻轻咬一下他下唇,说话时热气浮动,带着笑。
这地板我擦了两遍,放心躺。
你自己擦?这麽大的地方?
闲着也是闲着。
周止雨荒谬又好笑地被堵住了嘴唇,那点情绪过去,很快明白了原因。
——等他回来,又没什麽事做,只好多运动运动了。
这吻比周止雨想的还要温厚。
他手放在范砚西肩膀,後者反射性退了一下,以为他不愿意,自己要被推开,直到下一秒周止雨抓紧他。
亲得很漫长,呼吸急促了就放开,缓好了再继续,像无数次的夜晚,反复拿起一本没有结局的书。
周止雨仰躺在地板上和他扣着手,没规律地摇晃两下,又停下,问。
冰淇淋,你买了多少?
十罐。
该化了。
站起的范砚西朝他伸手,掌心一如既往的温热,又有层茧。
他去放冰淇淋,周止雨则打开灯,把电视关掉。
放好冰淇淋的人走到他面前,离他两步远,在明亮的灯光下看他微红的脸。
看什麽?
看你的勇气会不会被灯照回去。
周止雨走进他怀里,脸埋入他颈窝抱紧他脖子笑,说勇气没少,就是没什麽力气,飞机坐久了很累,要不你抱我上楼吧?
他本来只是随便说说,但被范砚西托住臀抱起来,慢悠悠向楼上走,真有了困意。
范砚西又摸了摸他头发,问,那你呢,在印度都想什麽。
想你。
想我什麽?
怎麽还有一问?我以为你问到想你就该停了。
还有很多问。
周止雨尾发散在床上,扎到自己了才意识到他很久没剪头发,长度已经遮住後脖子。
他被人放下,套娃似的耍赖,想你都在想我什麽。
我说了。
你哪说了?
范砚西站在窗边,眼皮微垂着,一双漆黑的眼瞳静静俯视他。
这本该是个很有压迫感的表情,可周止雨只能从中看出难以察觉的失落。
周止雨眼神很亮,睫毛里舀着吊灯的亮光,说,范西,我喜欢康乃馨和风信子。
范砚西眼睛微微睁大了点。
他立刻知道他看了短信。
周止雨翻身躲他的吻,手掌整个盖在他脸上,笑得很坏,说你这人太闷骚了,这都不肯直接问。我这是看见了,要是我压根儿没看见呢?
没看见就……没看见。
范砚西呼吸很热,亲不到他唇,退而求其次往下吻去,咬了一下他喉结。
这麽洒脱?
以後用别的软件给你发,总能看到。别躲,再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