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盖上了盒子,只吃了一块荷花酥。
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尽力不去想那些叫他恐惧的东西,他告诉自己,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万一,只是万一。
万一睁开眼,他又回到了陵南宫呢?
万一朱雀族,并没有葬身于火海呢?
万一他的父母,依旧笑颜盈盈的站在眼前,等着他去给予一个拥抱呢?
他靠着这些自问想法,妄图将自己哄睡着。
日光透着窗户倾泻进来。
楼长卿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他掀开床帘,一眼就看到了那桌上放着的盒子。
打开,却没有看到心心念念的荷花酥,只好换一个,咬在嘴里。
他一下子忘了有个人跟他一起住在这院落里,推开门,突然感觉到了一股灵力。
他跟随着灵力,去了院後。
闻唳手持一柄木剑,一身红衣,衣袖随风翻飞而起。
一剑划破空,无剑意胜有。
他挽了一手漂亮的剑花,似乎是注意到了楼长卿的目光,朝这里看来,目光冷漠得不像一个孩子。
“好剑法。”楼长卿赞道。
闻唳将木剑扔到了一边,只是点了点头,惜字如金的“嗯”了一声。
楼长卿朝他走过去,好奇的问道:“你会什麽术法吗?比如我那个传送术?”
闻唳点头。
楼长卿一惊:“你居然会?!”
闻唳有点无语:“……我有说过我不会吗?”
楼长卿挠了挠头,移开了目光:“你说的也是哈。”
“那你还会什麽?”
闻唳:“一般的法术,我都会了。”
楼长卿:“啊?你不是和我…一般大吗?这麽厉害。”
他捏着下巴,观察着闻唳,突然想到了什麽:“对哦,你是朱雀,那就不奇怪了,你们朱雀天资聪颖。”
闻唳垂下眸,他擡起手,地上的木剑霎时飞到了他的手中。
楼长卿看着那木剑,突发奇想:“咱俩比一比剑术如何?”
闻唳应了。
…………
楼长卿一把扔掉木剑,瘫坐在地上,有点怀疑人生,连忙朝闻唳摆手:“不打了不打了,我真打不过你。”
闻唳拿着木剑,朝前走近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楼长卿累得气喘吁吁,擡头看见闻唳,毫无征兆朝他伸出手:“能拉我一把吗?”
“我不太想起来了。”
闻唳明显一愣,他的目光落在了白净的小手上,又移到了对方那张粉雕玉琢的脸上。
默了半晌,方才伸出手。
楼长卿本来已经等的快不耐烦了,准备自己爬起来,却有一道温热落在掌上。
两只手交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