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靠着雀归伞才没有彻底倒下来,强撑着最後的一点意识,闻言,擡起眼,死死盯着闻肆。
“能撑这麽久,不愧是我的儿子,可惜我又希望你,早些死……”
话未落,闻肆便再次擡起手。
闻唳眼睁睁看着那股戾气朝他涌来,然而他已经没了力气,他将手放在了袖中的白玉佩之上,打算提前祭出这个杀手锏。
突然,眼前出现一道深蓝身影,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下意识收回了玉佩。
“楼长卿……”
他望着那突然出现的意料之外,有那麽一瞬间,以为是自己死前的幻想。
楼长卿一摆扇,堪堪挡住了那股戾气,衣袍被激得翻飞列列。
他偏过头,垂下眸,薄唇轻啓,声音清朗:“我来了。”
闻唳暗自松了口气,已经没力气了,雀归伞蓦然落下,他闭上眼睛,由于没了支撑,倒在了地上,没了意识。
楼长卿手疾眼快,伸手扶起他。
“还真是情深。”闻肆绕有兴趣的看着二人。
楼长卿迎上他的目光,嘲讽道:“对自己的亲生孩子都下得去手,阁下果真心狠手辣。”
闻肆勾起唇角,不屑道:“若非如此,你现在而来,他只是尸体一具。”
楼长卿冷笑一声:“那本君是不是还得对你感恩戴德?”
还未等闻肆回答,他扶着闻唳,脚下突然升起一道阵法,阵法迅速一收,转瞬消失原地。
孽低吟道:“他们跑了,不去追吗?”
闻肆似乎是故意的,不紧不慢说道:“不急。”
城外,离象一擡手,地上突然阵法升起,楼长卿扶着闻唳在阵法之中。
离象见此松了口气。
不枉他损耗法力所化此阵。
关雎鸠连忙上前查看闻唳的伤势。
楼长卿问道:“如何?”
离象开口打断:“此地不宜久留,先回白玉京再议。”
楼长卿点了点头,认可了:“也好,回去再说。”
他将闻唳背在身上,站起身,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争先涌入鼻腔,他眉头一蹙。
离象与关雎鸠对视一眼,关雎鸠连忙给离象输送了法力,离象画了一道巨大的传送阵。
随後,随阵法消失。
“为何要放他离开!”孽质问道。
闻肆冷笑一声:“我是魔,喜怒无常正常不过,我想做什麽,需要通过你的意愿吗?”
孽反驳道:“我是你的心魔,闻肆,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麽?”
“纵使入魔,你也舍不得亲生骨肉,如此重情重义,可不算个合格的魔。”
“那又如何?”闻肆也不装了。
“就算你是我的心魔,你也管不住我。”
孽冷笑一声:“那日,妻死族灭,皆你所为,闻肆,重情重义这个词确实配不上你。”
“你,是虚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