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他已经一脚踏进了门槛,手自然而然的顺便牵住了闻唳。
苍南秋还在嘴硬:“白玉京那般好,何苦再来这穷乡僻壤的?”
一边的楼照月闻言,轻轻拍了他一下,谴责道:“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收收你那破德行吧,要是闲的很就去处理你桌上那一堆去。”
苍南秋有些头疼,好像一击重锤狠狠砸在了他的脑袋上,连着语气都咬牙切齿了:“不是说好今日给我休沐的吗……”
楼照月没管他,而是莞尔一笑看向楼长卿与闻唳:“进来吧,你们俩别理这家夥,人老越爱皮。”
楼长卿还是没忍住笑,一手扶着闻唳的肩膀,转过头去,无声大笑。
闻唳侧头瞧见他这副模样,本来神色自若的,但唇角却微不可查的勾了勾。
苍南秋最後还是心痛的被楼照月赶回了书房。
“照月照月,卿心狠啊!”
楼照月被这八个字激了一身鸡皮疙瘩。
“走开。”
她倒了两盏茶,推到眼前两人面前。
“自那日起,你们也好久没回来了,我听闻锦州之事你们处理的?”
闻唳:“嗯。”
楼照月轻笑一声,满意的说道:“小唳,你做的很好。”
楼长卿押了一口茶,看向楼照月,神色难得严肃起来:“母亲,我有事问你。”
闻唳难得惊诧,看了他一眼。
原来来孟龙渊是因为这个?
他皱起眉,开始思索楼长卿要问什麽。
楼照月问道:“何事?”
楼长卿深吸一口气,问道:“九天玄雷之下,当真有不魂飞魄散之人?”
楼照月皱起眉:“不,九天玄雷之下,不论凡人亦或者神,妖,除了魔,绝无幸存。”
楼长卿追问:“半仙呢?”
楼照月依旧:“不在例外。”
这就怪了。
从姜景的孽看来,虽然强大,但他并没有成魔,他的孽这般强大,更像是因他那一缕魂残念未消,执念加深所成。
既然没有入魔,他为何能在九天玄雷之下,尚留一缕残魂,并且入了轮回之道?
闻唳似是看出了他心中困惑,开口问道:“那如果,有人护了他呢?”
楼照月摇了摇头:“这世间能护住这九天玄雷之人,怕是只有一位了。”
“谁?”二人异口同声发问。
“敬仙殿那位。”她神色严肃,显然不是在说笑。
“唯有那位。”
楼长卿与闻唳同时看向对方,四目相视。
“多谢。”楼长卿扶着桌案站起身。
东漠镇外,微生颜擡首望了一眼城门之上的牌匾,擡起手摘下面纱,勾唇一笑。
“入我囊中。”她不紧不慢,一字一顿,擡手,只见城中的灵力汇入她的掌中。
东漠镇百载千年,其中灵力并非一朝一夕便可吸收完的,她入了镇中,寻了一间客栈,在房中打坐。
城中的灵力不断入了她的体内,然而她未曾察觉,她睁开眼睛时,眸中闪过一丝暗色魔气。
仰春榭是鬼城之中最难寻的秘境,然而,苍清光身负三重孽,周身戾气重的不能再重,竟还真叫他寻到了。
为了让自己不戾气暴体而亡,他卸去了两重孽存于仰春榭之中。
一身白衣在满是戾气的暗浊之地刺目的很。
闻唳一回到祈朝楼便闭关了,楼长卿本也闭关了一段时间,但不久便出关了,不少事离象根本处理不来,他便收揽一些,整日里跑东跑西的。
没想到眼见着快一百年过去,他还混熟了不少凡间之地,修为倒也是增长了不少。
还有些时日,鹤焰花该开了。
闻唳自祈朝楼出来的时候,凡间天上的火烧云美不胜收,引得人们不得不驻足欣赏。
楼中那些鹤焰花树已经长出了花苞,不过估计还需要些日子才能开。
而东漠镇,却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