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揍,其实也没揍多重,楼长卿现在纯纯是无病呻吟!
楼长卿连忙摆手:“神君手下留人!”
闻唳一言难尽的瞥了他一眼,抽了抽嘴角。
楼长卿深呼一口气,正了正神色:“我全想起来了,你也想起来了?”
“嗯。”闻唳语气淡淡:“一点儿不差。”
楼长卿沉默了片刻,回过神後点了点头,说道:“我记得,洛神说你心有悔意……?”
他想跟闻唳说,不要因为他而自困,可五百年前他已经说过了。
闻唳若当真听劝,如今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他更不会自那座凄冷的冰棺而出。
所以说完这句话,他沉默了,不知该说什麽。
闻唳看向他,目光平平淡淡,他掀起眼皮与其对视,却莫名被看得心里发毛,越发心虚。
闻唳想着。
心有悔意?
後悔没有拦住他吗?
不,他不後悔。
他只後悔没带回他,叫他错过了那场花开。
“楼长卿。”闻唳不紧不慢说道:“那日,花开了。”
是你未曾见到。
他赤红的衣摆飘飘忽忽,如火焰,亦如同祈朝楼中那鹤焰花。
楼长卿一愣,“嗯”了一声,轻声说道:“我知道。”
但他想起了什麽,转而笑呵呵的摊开手,说道:“你看,我早如愿看见了鹤焰花开,这一次,我没有错过。”
只不过是又迟了五百年,可如何不能说是如愿以偿呢?
“闻唳,你想恨我的话,便恨吧。”楼长卿微微笑着。
闻唳垂下眸,却道:“我不恨你。”
昔日自爆现真魂,只为一人。
他做不到去恨楼长卿。
从始至终,他早就与久别的人相遇。
原是故人相逢,无奈皆不识。
剥夺记忆害他失了一魂,而木风山上,害他失了一人,重要的一人。
白玉京啊白玉京,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南宿神君,这是一个禁忌,所以必须要你自己,亲自找到。”
“闻唳,本座看到,你心有悔意。”
……
“莫为我悔,莫因我忧。”
“我不为你死而觉我茍活悔之,我只为,不能救你却…无能为力……心悔之。”
闻唳缓缓说道。
楼长卿闻言,紧紧抿着唇,他朝前一步,俯身凑到闻唳的耳朵旁。
“小朱雀……”他不是该说些什麽来表达现在的心情,最後只得轻声叹息一声。
闻唳擡起手,抓住他的衣领,他转过头,二人的鼻息撞在一起,融为一体。
楼长卿情不自禁的一手搂住了对方精瘦的腰,他紧紧抱着闻唳,将脑袋埋在他的颈窝处。
闻唳悄然闭上眼睛。
楼长卿擡起头,吻上他眼皮那颗浅小的痣。
闻唳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
好似心被人突然挠了一下,痒痒麻麻的感觉自眼皮上蔓延。
紧接着,那道吻落下去,在那张薄唇之上,覆上一片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