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晚雨颔首。
“明日你会陪着我?”祝游又问。
“嗯。”郁晚雨道:“方才,昭明帝有没有交给你一物?”
祝游点点头,将手中小方盒展示出来,“昭明帝说,要带着此物,才能证明我的身份。”
“收好。”郁晚雨道:“切不可,让此物离开你。”
祝游认真应下,“我知晓的。”
看起来就很是重要,要是丢了,说不定昭明帝又要打她了。
她原本想将此物收进储物戒,但方才试过了,无法收进去。所以只能随身携带。
祝游考虑着要怎么将小方盒收好。
“用这个装好,系在腰上。”郁晚雨递给她一个锦囊。
祝游笑起来,“多谢师姐。”
她接过那图案繁复精巧,绣工明显优秀的锦囊,在将小方盒塞进去后,问道:“师姐,这锦囊是赠与我,还是给我暂时借用?”
郁晚雨淡然道:“有何差异?”
“当然不一样。”祝游将锦囊挂好,笑着看向郁晚雨,“要是送给我,这锦囊不就是礼物么?”
师姐都好久不曾送她礼物了。祝游倒不是想要些什么,就是单纯的喜欢师姐给的礼物。
她伸出右手,手背朝上,“你瞧,这储物戒,还是师姐你以前给我的。”
郁晚雨瞥了一眼,那储物戒在祝游右手食指上,作为装饰物,也算好看。
“这不是礼物。”她道:“是你此前随我一同出任务的酬劳。”
祝游歪头,将手收回来,“哦。”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好罢。那这个能不能算师姐给我的礼物?”
祝游拍拍腰间系着的锦囊。
“不算。”郁晚雨道:“此物你若喜欢,可以留下。”
还是不算。
“都不是礼物,那还是还给师姐吧。”
祝游不往郁晚雨那走了,她左右环视这宫室,这里面很大,但床榻只有一张。
不过也无妨。本就是打坐而已,哪里都能坐着打坐,地上都行。
“是否是礼物,很重要么。”
郁晚雨淡淡的声音响起。
此事自然没什么要紧的,但祝游不知哪来了点小小的坚持,还敢说:“师姐对我,很是冷淡。”
此话一出,郁晚雨眉心缓缓蹙了起来。
“以前不准我写信,现在又不肯将锦囊送给我。”
祝游正在寻找今夜打坐的地方。因为两人同在一处宫室内,她下意识想着要将唯一的床榻让给师姐。
师姐自然是要用最好的。
至于她自己,她眼睛一亮,那个座椅就不错,挺宽大,够她盘腿打坐了。
这边想着呢,嘴上还不忘继续跟师姐说话,“哪里有这样的嘛。”
祝游可是将师姐视作特别特别重要的人,还将其认为是非常好的朋友。
可是她一点朋友的待遇都没有享受到。
花师姐就能写信,说不定花师姐还有礼物。
这么想着,祝游察觉到,自己有点吃味了。
虽然,虽然……好吧,相处的时间确实比不过花师姐。
祝游心里叹了口气。她正要向师姐道歉,将此事揭过。
郁晚雨眉心轻蹙的痕迹还未褪去,她看着几步远处的少年,眼眸里透过些思索。
“师姐。”祝游重新将视线转移到郁晚雨脸上,发觉她皱眉后,不免有些心虚,“对不住,我方才胡乱言语。”
“此物不过此时一用,算不上珍贵。”郁晚雨道:“不能用礼物来称呼,我仅是此意。”
师姐是在解释?祝游听了,更是懊恼方才不该顺着性子胡说。
“我知道的,师姐,对不起。”她再次道歉。
其实,祝游自己也没发觉,她现在已经敢在郁晚雨面前使些小性子了。
如果不是潜意识里认为师姐能够包容她,她断不会如此。
这般无理的孩子气举止,如果不是足够信赖的人,哪会出现呢。
郁晚雨摇头,“无事。祝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