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馨一惊,“路哥,这话可不兴说!快快快,快说呸呸呸童言无忌!咱老板人好心好,一定长命百岁!”
【4】
又一小时後。
常馨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地拿了一份热饭敲开祝魁晔的办公室门:“祝总?祝总!”
“天呐,老板烧晕过去了!快叫救护车!!”
【5】
唔……
眼皮很重,脑袋很痛。
脖子以下仿佛失去知觉,祝魁晔迷迷糊糊地问:“这是哪里?”
床前的小护士一边调试仪器,一边头也不擡地答道:“二院。”
“二院?二院好啊,我也是咱们二院医生,就在楼上见习。”
祝魁晔是真烧糊涂了,病毒侵袭让他身上的肌肉酸疼得要命,那种痛胀感是如此熟悉,以至于他迷迷糊糊地,以为自己回到数年前,回到他跟在柏雪风身边见习的时候,被老师罚到高热去输液。
小护士扫了一眼病历本上的年纪,二十七岁,医学博士确实可能是这个年纪,她问道:“哪个科的?”
祝魁晔迷糊地答道:“骨科。”
“哟,我们院王牌科室,跟的谁啊?”
跟的谁呢?
怎麽想不起来了?
祝魁晔脑子里一团浆糊,眼睛也睁不开,有个名字突兀地从脑子里蹦出来,像一道闪电,将混沌的大脑从中央劈开。
嘶!
祝魁晔只觉头皮上的神经狠狠一痛,他下意识地回避那个名字,而是说出一个名字:“穆晨瑜。”
穆晨瑜,原本,该是他的大师兄。
小护士又说了几句便走了。
祝魁晔像喝醉酒断片儿了一样,记忆零零散散地落了满地,他跌跌撞撞地跑过去,胡乱捡起一块看看,然後做一件事。
这会儿他又想起来,自己失去意识前做的最後一件事,是给展高杰发方案,也不知道对方回复了没。
祝魁晔迷迷糊糊地问道:“师兄,把我手机递给我好吗?”
无人应答。
急诊室里极强的光照得祝魁晔睁不开眼,太过强烈的光明反而是一种刺痛。
祝魁晔撑着身子坐起来,呆呆地坐了半晌,才终于完全清醒过来。
翻开手机,群聊里,路鹏涛已经连夜与高杰娱乐的人沟通了整整三屏幕的消息。
祝魁晔勾起唇角无声笑了笑:不愧是路鹏涛,做事靠谱。
说曹操曹操到。
正想着,路鹏涛已经跟在护士後面急匆匆地进来:“祝总!祝总您终于醒了!我们吓坏了!您肯定是这段时间太劳累了。”
“我没事,”祝魁晔的头还是很痛,但这并没有削弱他的感受力,“你们是指?还有谁?”
“小常昨晚急哭了,一直内疚没早点进去看您,我怕熬一宿,小姑娘身体吃不消,两点的时候让小张把她送回家休息,”路鹏涛愧疚道,“这事都怪我,要是我一早把方案做好,也不至于让您累进医院。”
“不关你的事,”祝魁晔摆摆手,无所谓道,“早说了,区区几个小病毒,奈何不了我。”
“这什麽?”祝魁晔摆弄着床前的输液袋,挨个翻看上面的标签,“葡萄糖丶抗生素丶营养液,这有什麽好输的?还给我打留置针,至于吗?医院还是这麽喜欢小题大做。”
祝魁晔娴熟地撕开固定胶带,在衆人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单手拔掉针头,把输液器扔到一边,按压上针孔止血。
拔输液针的动作过于自然,祝魁晔不合时宜地想起往事,眼神不由冷下去——那时候感激柏雪风严格教导才有他的出色成绩,现在想起,却只有记恨。
他付出的所有辛苦,都被那人毁去。
祝魁晔手上没力气,按了几秒只觉手指酸软,索性把敷贴胶布贴紧以後,连按都懒得按,顺手把身上的仪器挨个扯了下去,翻身要下床。
祝魁晔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那边护士台的警报刚响,这边祝魁晔已经站到地上了。
听到监护仪器被扯,护士急匆匆地跑过来:“3床你干什麽?不能动,快回去躺着!”
祝魁晔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没事,我是医生,我比你懂。我还有工作没忙完,没时间在这里躺着,但你放心,我不会为难小姑娘,不会让你承担责任——提前出院告知书给我,我签字,一切後果我自己承担。”
【6】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起,我变得越来越像你。
一样的独断专行,一样的严苛自律,生气的时候一样喜欢黑脸训人,做出的决定一样无人能够改变。
我小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
可是长大以後,我活成了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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