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雁惜垂下头,丝缕软发挡不住凉风生劲,柔弱地耷撇。
&esp;&esp;付颖司一瞬心疼,抬起右手,想碰她的脸,却又不敢真的贸然。
&esp;&esp;时光仿佛凝滞,如同付颖司眼眶的泪花,不肯下落,也收不回去。
&esp;&esp;藏着面色的女孩却顷刻亮出了五官。
&esp;&esp;微笑对惊乱,付颖司的忧切失神被她尽收眼底。
&esp;&esp;“你没哭啊?”雁惜柔着声音问。
&esp;&esp;“我有什么好哭的。”付颖司扬开眼神。
&esp;&esp;雁惜撇了撇嘴,一本正经,“可是你不哭,我怎么解气?”
&esp;&esp;“喂你——”付颖司丧意全无,想嚷她破坏气氛,眼皮一使劲,竟把泪水挤了出来。
&esp;&esp;雁惜探头想看,付颖司侧身躲开,雁惜不饶,又往他的位置凑,付颖司招架不住,一臂将人挡开,义正言辞:“喂,我可喜欢你,你得保持距离!”
&esp;&esp;雁惜同样理直气壮,“我又不喜欢你,干嘛听你的?”
&esp;&esp;话一听完,付颖司心头咯噔,掉头就躲,雁惜却没放过他。
&esp;&esp;好在付颖司动作快,耸起肩膀,擦掉了眼角湿润,立马元气满满地转回来,露出笑容。
&esp;&esp;紫凝玉佩再度悬于眼前。
&esp;&esp;雁惜看着他,“其实我没有你以为得那么纠结,更不是什么泰山压顶还要独自吞,否则,我不可能跟你做了百年的朋友。而你,也没有我担心得那么”
&esp;&esp;付颖司眼神期待。
&esp;&esp;雁惜思索片刻,“深情?”
&esp;&esp;付颖司脸沉,“你在质疑我?”
&esp;&esp;雁惜浮笑,“总之呢,我们都没有对方想得那么脆弱。但是——”
&esp;&esp;雁惜推出紫凝玉,“我不要你这个东西。如果非要兑现你单方面许下的承诺”
&esp;&esp;付颖司反驳,“什么叫单方面,小雁惜,我、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重要?”
&esp;&esp;“少贫嘴。”雁惜轻怼,接着方才的话,“我要你从今以后、不准再喜欢我。”
&esp;&esp;“”付颖司愣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esp;&esp;雁惜神色凝重,把紫凝玉塞到他手中,伸出两根指头,戳他肩口,“你好好的一个英俊潇洒大帅哥,正直仗义,文武双全,嘴巴也甜,却在我身上浪费了百年的青春,错过多少好女孩?干嘛在一棵树上吊死,要睁开眼睛看世界!”
&esp;&esp;付颖司怔怔地哑口无言。
&esp;&esp;雁惜说完就收手,利落转身,“走了——”
&esp;&esp;付颖司却拽住了她的腕。
&esp;&esp;女孩回头之前,他难舍的苦涩被佯装的愉悦完美掩盖,随后在她面前刻意猛眨眼,笑容俊美。
&esp;&esp;雁惜蹙眉,付颖司摆着耍赖样,“再夸两句。”
&esp;&esp;“”
&esp;&esp;雁惜翻个白眼,“找单泉溪去。”
&esp;&esp;付颖司挤眉弄眼,“人家谈情说爱呢”
&esp;&esp;“啊?”雁惜微微思忱,“你说真的?”
&esp;&esp;付颖司想了想那个最有可能的结局,挤出苦笑,“你别操心他,没事。”
&esp;&esp;雁惜没再问,看了看酒馆牌匾,问他,“那你要走吗?”
&esp;&esp;“你先去吧。待会我去瞅瞅他。”
&esp;&esp;雁惜轻点头,“也好。那你可知阿雪”
&esp;&esp;“羽谷主来了。”付颖司欲言又止,总结道,“别担心。”
&esp;&esp;雁惜听出他话里有话,没多探,点点头后,转身离开。
&esp;&esp;紫凝玉上仿佛留着似有若无的温度,付颖司呆呆地凝望了她的身影很久,才沉甸甸地喘了一口气。
&esp;&esp;再抬头时,无声的眼泪已将他面颊淌遍。
&esp;&esp;
&esp;&esp;亭台廊角,凌寒虽得远,却能一眼锁定雁惜的身形。
&esp;&esp;半炷香内,她时而微笑、时而激动、时而低眸、时而认真地看着眼前人。
&esp;&esp;付颖司则是挺直了腰板,随她的表情改变动作,来往不停。
&esp;&esp;直到最后两人笑着打闹,凌寒沉默的注视就此收回。
&esp;&esp;路口的冷风尤其冰凉,吹得他心口难受。凌寒沉喘一口气,绕向左边的道,不打算原路返回。
&esp;&esp;付颖司却悠哉悠哉地挡到他身前。
&esp;&esp;“将军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