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逢暮秋,萧索深深。
一年的收成俱齐,田里农活已经不多。
菜地各种茎叶藤蔬不是凋零,就是枯黄拔了藤。
秋播春夏熟的菜蔬复又种上,要么只有叶芽,要么尚未破土。
唯一行行的白菜萝卜瞧着繁茂。
农人有了空闲,也没法天天偷闲玩耍,趁着最后一点青绿尚在,再打些草囤积,好为牲口过冬多一点吃的。
没事了还往山上跑一跑,捡些板栗、山核桃一类的东西,能自吃也能卖点钱。
裴家人也如此,一天下来,总要出去一回,要么捡捡山货,要么打些柴草。
但平时总是跟着大人干活的长夏,却忽然不怎么背竹筐,赶山路了。
这一点细微的不同,倒是没引起注意。
即使和陈知在山上碰见,习惯了长夏跟在一旁的村人,不过顺嘴询问一句,怎么今天不见长夏。
陈知总笑眯眯说,在家做饭呢,要么就是在家织布。
农闲后织布是件大事,湾儿村家家都有种苎麻,也有不少人家种棉花,无论麻布棉布,成匹的布段,只要织得好,是能拿去布庄卖掉的。
因此陈知的话没有任何不妥,在家不就是干这些活。
而等到裴曜从府城回来,见家中无人,只有长夏在,进屋刚抱住人欲亲热一番,却被长夏一句话定在原地。
“我、我有了。”
长夏攀住他肩膀,踮起脚,在他耳边羞涩说道。
之所以这样轻声耳语,是阿爹交代过他,别让太多人知道,月份还小呢。
因此哪怕看见裴曜,欣喜不已,他也压住那种雀跃,小声告诉裴曜。
不想裴曜在发愣。
正羞赧的长夏红着耳朵和脸颊,以为是没听懂,只好又小声开口:“就是我肚子里,有娃娃了。”
裴曜眼神下意识往下看。
长夏衣衫被他解开。
粗糙温热的手掌轻轻抚摸过来,长夏坐在炕沿,神色有些害羞,但没动。
“看不出来。”裴曜突然开口。
长夏说:“才一月出头,阿爹说还不到时候。”
“一个月出头。”裴曜喃喃自语,思索一会儿又道:“也不知是哪天。”
说起这个,长夏红了耳根。
只要裴曜回来,即使夜里不放肆纠缠,怎么也要浅浅厮磨一回,将东西尽数留下。
更别说早起经常喊难受,非要进来。
到底是哪一天,两人都无法确定。
见裴曜又在出神,长夏无奈,眉眼依旧含着笑意,他拢了拢衣衫,正打算将汗巾系好,不想被阻拦了。
“冷?”裴曜说着,却解开自己腰间汗巾。
“不行的。”长夏一看他神色,就知道想要,连忙伸手去推。
裴曜声音沙哑,说:“我知道分寸,只是想抱抱你。”
这次分离较久,十天才回来,长夏心中思念也不少,尤其大前天诊出喜脉之后。
就是这样一犹豫,再抬眼,那具精瘦壮实的身躯出现在自己眼前。
胸口的肌肉块垒分明,硕大紧实,腹部梆硬的肉,即使不紧绷,也能看出清晰的轮廓。
大臂以及肩背的结实更不用说。
即使没看见后背,长夏也知道那里肌群如峰,弓背弯腰时,如蓄势待发的野兽,蛮力十足。
裴曜一回来,看见长夏本就有些躁动。
一听消息,莫名有些意乱,只觉越发燥热,竟不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心烦意乱之下,他脱掉上衣,一则是想和长夏抱抱,另一则也是想凉快凉快。
长久以来,长夏的放纵让他肆无忌惮,几乎是想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丝毫顾忌。
他想和长夏肌肤相贴以解思念,就这样做了。
若不是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