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桓临。」
方隐攸话音一落,韩桓临手中的偃月刀在腰间转了一圈,劈头盖脸朝着老头的头顶砍去,巨大的冲击力让擂台上的木板都发出裂开的声响。
老头见状往後一翻,偃月刀劈入木板,韩桓临握住刀柄一转,地板顷刻间化作碎屑飞散。
他虎视眈眈的看着老头,「成老,小辈今日冒犯,你门中人,小辈必定善待。」
说罢,长刀猛地被抬起,然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的砍向成老的颈间——鲜血比成老的头颅更快落地。
台下众人发出一声欢呼,几个穿着黑袍的男子迅速跑上擂台收拾好满地狼藉,成老的尸首也被一个破凉席一裹就抬了下去。
柳傅文唏嘘一声,「韩桓临的速度好快。」
韩桓临往前一步,将手中长刀在身前一跺,抬眼扫过台下众人,沉声道:「我韩桓临在此立誓,成老门众,凡愿入我南山派者,皆善待。」
台下的人听罢,高呼称赞韩盟主大德,呼声此起彼伏,久久不停。
说完,韩桓临去後面的长亭中歇息了半盏茶的功夫後又上了擂台,与下一个掌门打了起来。
这次的掌门人比成老略微逊色了一些,两人过了没有二十招就被韩桓柏一刀斩死。
长廊中人陆陆续续上台和韩桓临打了不超过两个时辰,没有一个人能胜过他,最强的一个人也不过是一剑割破了他的衣摆。
在韩桓临下去休息的功夫,那个年轻的黑袍男子又上了台,他环顾场下众人,高声喊道:「可还有人想要来比武与韩掌门夺盟主之位?」
场下众人窃窃私语,无一人敢应。
「我来。」崔清止上前一步,看着亭中的韩桓临,风吹过,带动他的发梢和衣摆,眉眼平静丶声音温润如君子般缓缓道:「在下崔清止,愿意一试。」
第14章往事
柳傅文听到崔清止的声音,连忙转身看向方隐攸,「他是韩桓临的对手吗?」
「不及韩桓临的十分之一。」
「那他。。。这不是上去送死吗?」
「是。」方隐攸看着崔清止,看他捡起擂台边韩桓临的某个手下败将落下的长戟,然後缓步朝着长廊走去,从容不迫的签下生死状。
「他本就是来求死的。」
柳傅文看看崔清止,又看看韩桓临,「何必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韩桓临不是莽夫,他是南山派的掌门,崔清止的青山才垒砌了一块砖,除非韩桓临得了失心疯,否则他永远不会是韩桓临的对手。」方隐攸凝望着崔清止的侧脸,他的表情坚定而决绝。
「我觉得他还是太着急了。」柳傅文十分不赞同的看着崔清止,「大不了给你一百两银子,让你刺杀韩桓柏。」
「仇深到了一定程度,让仇人被一刀毙命反而是一种仁慈。」方隐攸撇一眼柳傅文的侧脸,「杀人比不过诛心解恨。」
注意到柳傅文还欲辩解,方隐攸直接捏住他的下巴,让他看着擂台上的两个人。
韩桓临和崔清止相对而站,他板着脸上下打量着崔清止,缓缓道:「你姓崔?」
「正是。」
崔清止任由韩桓临打量,语气不疾不徐,眼神云淡风轻,仿佛不是上来争个你死我活,而是来结交朋友的。
「你是那个门派的?」
「无门无派,江湖一旅人。」
韩桓临的神情变得警惕起来,往前多踱了一小步,「那你可知签下生死状,上了比武台,代表着什麽?」
「自然知晓。」崔清止淡淡一笑,「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呵!」韩桓临手中的长刀在身前一跺,沉声说道:「年纪轻轻的,胆子倒不小。」
「死有什麽可怕?」崔清止也跺了一下手中的长戟,「可怕的是悄无声息的死去。」
他神情一凛,盯着韩桓临冷漠的说到:「韩桓临,你已经忘了六年前发生的一切了,对吗?」
韩桓临闻言眼神瞬间变得极具攻击性,死死地盯着崔清止,然後不等崔清止开口,直接挥刀像他砍去。
崔清止迅速往後撤去,抬起长戟接住他这一刀,兵刃交接时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又在一瞬间错开带出一阵火花。
崔清止趁势大喊,「韩桓临,你在六年前为骗取秘籍,屠我岭南崔氏满门,你难道都忘了吗?」
「满嘴胡言!」韩桓临大喝一声,手中的偃月刀在空中转了一圈,带出一道罡风,直逼着崔清止的面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