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隐攸的语气变得遗憾,「等救出他来,我必要送他去参加科考。」
柳扶斐掐指盘算,今年的会试已过,宇周最快也只能明年参试了。
会试在贡院举办,在京城城东,与将军府隔着两条街的距离,宇周到时候住在府里倒也合适。
「此次回了京城,你便住在将军府吧?」
方隐攸抬起头,看向柳扶斐,「将军府的规矩多吗?」
「不多。」柳扶斐璀璨一笑,「只有一条,你必须和我同屋而眠。」
方隐攸无语的横他一眼,「不是说好了等到我找到宇周解了心魔再——」
「方隐攸!」柳扶斐打断他的话,装模作样的用手轻轻锤了一下他的前肩,「你这人好不正经。」
「。。。」方隐攸翻一个白眼,「那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同屋而已,又不是同榻共枕。」柳扶斐再次将脸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道:「本公子不急於这一时。」
第61章刺杀
等到两人洗漱完时,时辰已经不早,周遭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桌上油灯里发出的滋啦声。
柳扶斐侧躺在木床上,一手撑住额头,一手搭在床沿,身子妖娆的看着站在窗边发呆的方隐攸,不解的问道:「你不来歇息吗?」
方隐攸眼神警惕盯着外面,眼下雨已经停了,正刮着一阵阵的凉风,院中廊下挂着几盏灯笼,照不亮半丈远的地方,遥望去,只有昏暗一片。
「你有听到什麽动静吗?」
柳扶斐凝神细听,「没有,只有风声。」
方隐攸闭上眼,仔细辨别风声中裹着的异响,随後猛地张开双眼,「有人在朝这里奔袭。」
柳扶斐立刻翻身下床,走到他身边朝着屋外望去,「会是谁?」
「不清楚。」
方隐攸拿起放在桌上的可生剑,然後挥剑斩灭油灯,房间一瞬间陷入漆黑一片。
他伸手扯住柳扶斐,与他一道躲到墙後。
「听动静有近百人,无论是谁,为的必然是屠庙。」
柳扶斐此时也察觉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按住腰间软鞭,凑到方隐攸耳边悄声道:「别怕,我的死侍在周围守着呢,无论是谁都能打得他个措手不及。」
那群人来的很快,在夜色里几乎要与黑暗融为一体,只有手中利刃泛着冷光。
方隐攸贴近窗户,漏出半只眼睛望着窗外,看到他们悄无声息的朝着各个寮房冲来,他们所在的这一间也被人一脚踹开。
方隐攸等到人走近後,如鬼魅般的贴到他身後,剑刃转眼间便贴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你们为何而来?」
那人闻言一抖,手里的剑立刻朝着身後刺来,柳扶斐顺势挥鞭,缠住他的手腕狠狠一拽,咯吱一声,他的手臂无力的垂下,手里的长剑也落到了地上。
「说。」
那人喘几口粗气,刚想张嘴高呼,方隐攸就已经眼疾手快的卸下了他的下巴。
方隐攸呵呵一笑,「最後问你一遍,你们为何而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罢,他又替那人将下巴接了回去。
那人咽了咽口水,哆哆嗦嗦的开了口,「屠庙。」
看来他们猜的没错,这群人当真是来屠庙的,早不来晚不来,非得今日来,显然是冲着他们两人来的。
方隐攸反手用剑鞘将人打晕扔在地上,柳扶斐拿出骨笛吹出一声长鸣。
随後两人直接冲了出去,院中的人听到动静,立刻朝他们挥剑杀来。
方隐攸十分轻巧的一脚将迎面而来的人踹出几丈远,然後和柳扶斐一起朝着庙门跑去。
他们才走到前院,就看到宝殿中的四十九盏长明灯依旧燃着,烛火映得佛像慈悲温柔,殊观躬身跪在蒲团之上,身後刺客手里的长剑眼看着就要砍下他的头颅,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方隐攸见状立刻将手里的可生剑掷了出去,剑锋直接穿透刺客的胸膛,继而没入金佛的莲花底座寸许,猩红剑柄上的白玉莲花上残留了一丝血迹。
方隐攸疾步奔进宝殿,拔出可生剑後仔细的擦拭,顺脚将面前压住了殊观袈裟的尸体踢开。
「你为何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