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带几串烤肉给她,然後,我拿了烤糊的那些肉给她装到袋子,还告诉他是你爸爸烤的。”齐正则很少恶作剧,复述的时候憋不住就笑了起来。
几人跟着笑了起来,周希迩无奈地看着这群孩子,不过陈家向来不是什麽善茬,听说还在生日宴会上当衆给沈淮砚难堪,那恶作剧他们无可厚非。
秦汝州更是不关心,陈蓓元再怎麽说都是年纪不小的人了,糊掉的肉自然不会吃,一个玩笑而已,和陈西远不久前咄咄逼人的样子差远了。
“都是沈淮砚把你带坏了。”季郁荷在一旁无奈道,原本齐正则人如其名,很少会主动戏弄其他人,尤其是长辈,自从和沈淮砚一起玩後,那点顽劣的性格便浮出了水面。
“聊什麽呢笑得这麽开心?”周赫尔洗好了手从屋子里走出来,好奇地问道。
“淮砚,你告诉他哪里疼。”秦汝州立刻站起身道。
“嗯,这边?”沈淮砚有点慌了,他忘记不久前自己随便指的地方在哪里了,便指在了右侧肋骨的位置。
“好你掀起衣服让我看一下吧。”周赫尔点了点头,伤在这个位置的话那没什麽大碍,估计只是扭到了。
沈淮砚听话地打算掀开衣服,却被一只手按了下去。
“不用看了。”秦汝州的声音在後方响起,他伸手将沈淮砚的衣服向下拽了拽,而後抓着他的手丢到了身前。
“啊?不是哥们,我专门跑回去洗了个手你告诉我不用看了。”周赫尔不可置信地盯着秦汝州,“虽然你经常耍我,但是淮砚的身体很重要,拜托你认真点。”
“不是我耍你。”秦汝州声线拉得很平,擡手不轻不重地在沈淮砚的肩上拍了下,“是这小子耍你。”
“啊?”周赫尔更困惑了。
沈淮砚心里一咯噔,难不成装受伤的事被发现了,他悄悄瞄了眼秦汝州,父亲的表情还可以,应该问题不大。
“一会儿伤得是这里。”秦汝州擡手,在他的左侧腰部按了下,而後又移到他刚才指出的位置上,拍了下,“一会儿又是这里,你是忘记了吗?”
还是暴露了,沈淮砚急忙站起身打算解释,只是话还没出口,他便瞧见了秦汝州唇角溢出的无奈笑意,便没再说什麽,只是说:“嗯,忘记了。”
“好了,继续吃饭吧。”秦汝州也不和他计较,只是说道,“下次小心点,身体健康很重要,不要用来开玩笑。”
“嗯嗯我记住了爸爸。”沈淮砚立刻商道地点头称是。
“我们这顿饭吃出水平,吃出技术,足足两个小时还没有吃完,现在都快就点了,也不知道今晚剩下的活动还能不能继续。”在一旁坐着吃饭的周希迩忍不住调侃道。
“大家在一块玩得开心就好。”沈淮砚回应。
笑归笑闹归闹,几人现在更饿了,周赫尔一个人的烤肉速度已经赶不上吃的速度了,齐正则和沈淮砚也加入了烤肉队伍,三人分别负责不同流程,翻肉的翻肉,撒调料的撒调料,端盘子的端盘子,流水线下几人终于吃饱了。
“小风一吹,小酒一喝,美哉美哉。”周赫尔晃着酒瓶显然是上了头。
“也不知是谁家的古风小生。”周希迩调笑着,和弟弟干了杯。
“是姐姐你家的呀,周医生是你亲弟弟啊。”季郁荷止不住地笑。
除了秦汝州,其他几个人也都喝了一些酒,说话也就略微不着边际。
他们买来的是度假村特质的果酒,味道醇香好喝,沈淮砚挺喜欢这个味道,所以多喝了几杯。秦汝州拦了一次,但想到度数不算高,而且家长都在身边,也就放任他去喝了。
他没想到的是,尽管这小子喝了不少,却仍旧惦记着自己不能喝酒的事。
“我身上有酒味吧,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沈淮砚将折叠椅向旁边移了移,动作略显笨拙。
“没有。”秦汝州靠近了一些,他确信空气里只有清香的味道没有一点酒精的刺鼻气味。
沈淮砚摇了摇头,坐在椅子上双手捏着边缘往旁边移,他自己闻不出味道,谨慎起见还是远一些吧。
“真没有。”秦汝州叹了口气,一把将人拽了回来,“你是不是喝多了不太舒服?喝点温水?”
“没有,就是感觉有点想哭。”沈淮砚突然低下头捂住了脸,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秦汝州没有搭话,他知道沈淮砚这个样子大概是心里有什麽也不愿意和自己说的,他只是靠近他,握住了他的手,只是想告诉他,自己一直都在。
沈淮砚捏着那只手,他不确信自己在想什麽思绪飘得很远很远。
过去的和现在的记忆交织在一起,耳朵像是隔了一层薄膜,脑海中出现的是虚幻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