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不相信眼前这个无论是外貌还是身材都算得上优越的年纪这麽大的男人会没有家室。
“不是我对你妈情根深种,是你每天吵着要出国找你亲妈,这不,出国手续都办好了,就等着丢下我去找你妈。”秦汝州的语气毫无起伏,他说出了自己一早准备好的腹稿,这样,就可以送他离开这个危机四伏的环境吧……
沈淮砚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他瞪着眼前那道清蒸鱼几秒,实在无法消化秦汝州的这句话。
真的吗,竟然是自己吵着要找妈妈所以才出国。
不是?啊?沈淮砚偏头盯着秦汝州,这男人对自己挺好的,怎麽自己就这麽不识好歹非要找自己妈。
“有个问题。”他将筷子放在碗上,双手交握在一起,“你们离婚的时候,我妈就没争取一下我的抚养权吗?如果她连争取都没有争取过,我怎麽可能这麽想要找她?”
秦汝州沉默了片刻,既然话已经这麽说下去了,那他就将这个谎言圆下去吧。
“她当然想要你的抚养权,但是她争不过我,我比较有权有势会收买法官。”秦汝州回答道。
沈淮砚不可置信地转脸望着秦汝州,不是吧,收买法官这样的话可以如此冠冕堂皇地说出来吗?
“那你怎麽突然转了性子允许我出国了?”沈淮砚惊讶道。
这逻辑也太不正确了吧,正常逻辑秦汝州这样强行要走自己抚养权的人,应该会趁着自己丢失部分记忆的机会将自己彻底留在身边吧。
秦汝州被问住了,他没想到沈淮砚会问这麽多问题,只好回答:“总之我已经在K国替你办理了手续,你就算不出国在这里也没有学可以上。”
沈淮砚彻底被自己名义上父亲的言论惊呆了,竟然可以这样操作吗?总觉得他瞒着自己什麽事情……
“对了,你的手机在滑雪场坏掉了,我买了新的给你。”秦汝州从一旁的矮柜上拿过一直盒子递了过去,“电话卡也补办好了,你可以直接使用。”
秦汝州已经叮嘱了沈淮砚那几个好朋友不要乱说话,只说在学校里的事情。
“那,我什麽时候去国外?”沈淮砚觉得发生的一切都离谱级了,自己人生的十几年中都活在这麽抽象的日子里吗。
“这段时间你就在家里修养,十天後再离开。”秦汝州还是狠下心说了日期。
“好。”沈淮砚点了点头,又想起来校庆的事情,“我记得我为了校庆的节目准备了很久,我可以参加完校庆再离开吗?”
“可以,校庆就在下周五。”秦汝州干脆地回答。
沈淮砚点了点头,他吃饱了打算回房间休息一会儿,也好整理下思绪。
“那我睡一会儿觉吧?”沈淮砚说着便离开了餐厅往楼上走去。
直到下意识走到秦汝州的房门前,沈淮砚推开门,这才觉出不对劲,这显然不是自己的房间,这麽压抑冷肃的装饰风格显然不属于自己。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转身向走廊的另一侧走去,而後,他总算找准了自己的房间,他翻开课本,上面写着的果然是自己的名字。
换上睡衣後,沈淮砚将床罩掀了起来,却发现床上放着两个枕头,自己习惯了一个人睡在正中间,怎麽会有两个枕头,若说自己不是一个人睡觉,那更不可能,这麽大的房子有那麽多空房间,谁会显得没事干和自己挤在一张床上。
这麽想着,他抓起多馀的那个枕头丢在了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气躺在床上闭上了眼。
有钱人的生活真是爽……
想到这里,沈淮砚猛地睁开眼,不对啊,自己怎麽会发出这样的感叹,明明自己一直过着这样的日子。
算了算了,自己脑部受损,産生什麽想法都正常。
秦汝州枯坐在桌子前出神地反复咀嚼着自己的决定,他有些迷茫,这样的决定是否正确,他很是不舍。
在不久前他刚刚下定决心摒除一切不该有的想法,只全心全意做沈淮砚的父亲,可是……这场意外打乱了他的计划,他现在不知道该怎麽处理缠绕在心底的复杂感情。
满腔的忧愁不知该说给谁,他只好找些事情让自己忙碌起来,先是给古赫打电话要他找一个人来加班沈淮砚的母亲以照顾他在国外的生活起居,这个角色需要仔细挑选,不能让沈淮砚起疑心。
不过,沈淮砚的聪明程度秦汝州再清楚不过了,他怀疑这孩子早已自己偷偷查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