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瑶下了车,江阅想了想,从窗口看她道:“我一个半小时後回来,和你对一下酒会那天的事。”
温瑶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开车离开了。
她在路边回忆了一下,想起来那天酒会,他和关筱雅的结识虽然只有简短的描述,但事件倒不少。
打车回到洛曼庄园,玩了几局游戏就过去一个多小时了,果然在江阅说的时间前後,他回来了。
陈嫂敲她房间门,让她上楼一趟,去先生房里谈事。
温瑶退出游戏,将手机揣进兜,上了楼。
江阅竟然在洗澡……
坐在卧室自己曾经睡过的沙发上,温瑶真有点想转身下楼去。其实他们从江家老宅回来也不早了,她虽然偶尔熬夜,但也习惯洗澡了再熬,今天之所以没洗澡,就是还要和江阅谈话,得顾忌形象。
但江阅却不。当一个人在异性面前以浴後穿睡袍的形象出现,那只有两个原因:第一,他想勾引那个异性;第二,他不把那个异性当异性,或者说,丝毫不在意异性心里怎麽想自己。
温瑶很清楚江阅是第二种,估计在他看来,自己就跟家里的陈嫂差不多。
花了好几分钟时间安慰自己这角色就这麽讨厌,再想到反正当初评论区骂他的人成百上千,温瑶的气才算顺一点。
江阅洗完澡出来,穿着浴袍,擦着头发拉过一只凳子坐到她面前,看上去和气道:“抱歉,身上洒到了咖啡,所以直接洗了澡,耽误了几分钟。”
看他还不算太无视自己,温瑶轻轻“嗯”了一声,大度道:“没事。”
江阅问她:“酒会那天所发生的事情你都清楚吧?”
“就你们在酒会上见到,然後好像是被锁进了电梯,在电梯里你们交换了联系方式,所以後面就顺理成章……好了?”温瑶说,她仔细回忆了很久,十分确定被锁电梯这个情节,因为这本来是男女主才配有的剧情,但因为有些老土,所以就用在了江阅这个配角身上,也是一笔带过。
江阅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这是你能想起来的全部?”
温瑶不吭声,心里努力回忆,但真想不出其他剧情来。
好在江阅也无意追究她的记忆力问题,直接说道:“那天我们都参加了酒会,大概在酒会开始二十分钟时,有个推餐车的服务员撞到了关筱雅,导致关筱雅撞到了我,把红酒洒在了我身上。
“她向我道歉,我说没关系,然後就去了洗手间,打电话让司机给我送衣服。换好衣服,我得知自己要找的人已经离开酒会,去了酒店三十楼休息,所以我去了三十楼。在房间和他交谈完後,我下电梯,在二十五楼遇到进电梯的关筱雅,然後在十楼电梯停止运行,电梯门打不开,我和她被困在电梯里。半小时後,电梯修好,我们从电梯内出来。”
温瑶点头表示明白了,这些剧情她虽然听着挺熟悉,但确实印象也是真没多少。
江阅说:“这一次,我仍然要去酒会,仍然要去三十楼,但我不想和她有任何交集。”
“这个没问题,提前留意那个会撞到关筱雅的服务员,在他到来就离他远点,或者离关筱雅远点,这个应该好避开。至于电梯,你就换一台电梯乘,应该……能避开吧?”温瑶说。
江阅看着她说:“避开的确很简单,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但我怕剧情力量给我别的巧合,所以最重要的是你的能量,和上次江临婚礼一样,你必须一刻不离陪在我身边,替我规避剧情安排,以及……”
他脸上带了不多不少的几分严肃道:“不要再有什麽我不知道的策划,这样对我们都不好,你说是吗?”
他这种人,哪怕只是面无表情平静说话,也会让人有很大的压迫感,被他这麽一警告,温瑶心里冷不丁就一阵心虚,随後才反应过来,理直气壮道:“彼此彼此吧,相对来说我才需要更大的勇气才能相信你。”
江阅没回她,算是两人都默认彼此信用不佳,但又不得不去相信。
不管江阅怎麽想,反正温瑶是真心和江阅合作的,毕竟现在只有这条路可走。所以她已经作好了帮江阅避开关筱雅的准备。
然而不知是剧情力量太强大,还是江阅点太背,或是自己点太背,到酒会那天早上还是出了意外,她来大姨妈了。
这本来也没什麽,但她偶尔还有痛经的毛病,好巧不巧,中午就开始痛。
痛经没有特效药,除了忍就是忍,唯一能让人舒服点的就是卧床,但这是不可能的,就以前的经验来看,如果她不陪着去,江阅一定会和关筱雅结识,并结下孽缘。
晚上六点多,她穿好了衣服,做好了造型,和江阅一起出门。
“记住了,哪里也不能去,不能喝酒,也不能坐在那里狼吞虎咽。”江阅交待。
温瑶本来想回敬一两句,因为没力气,只轻轻“嗯”了一声。
也许是觉得她反常,江阅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脸色苍白,连腮红都没能挡住。
“你怎麽了?”他问。
温瑶不想说自己痛经,就回道:“没事儿,就……可能没睡好。”
江阅狐疑地多看她一眼,没说什麽。隔一会儿,他从车内的冷藏箱中拿一瓶水出来,顺手也给她递去一瓶。
温瑶从坐椅中擡头争眼,见人递水来,没怎麽想就顺手去接,结果被冰得一哆嗦,慌不叠就松了手,那瓶水掉落在地,她也觉得肚子更疼了。
江阅将水捡起来,意识到她可能不是没睡好。这时候天热得很,只是冷藏水,还不是冰水,真不至于让她冻成这样。
盯着她又看了一会儿,他问:“生理期?”
温瑶知道江阅并不是那种对女性一无所知的大直男,却也没想到自己暴露得这麽快,碍于脸皮,她只是点头,轻轻“嗯”了一声,实在不愿和他过多讨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