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杯试试,老夫看看那蛊虫是否真的被压住了。”
丘瑾宁犹豫了一瞬,又看了秦初一眼,有这个人在,应该不会出事。
她轻轻举杯,杯子到了嘴边,却被旁的人一把拦下。
秦初不放心道:“还是不喝吧。”万一情蛊又发作,不说她怎麽难忍,这是在外面啊,有韩神医看着,她怎麽帮丘瑾宁。
“无妨,有你在便可。”
淡淡的,充满信赖的一句话,让秦初心神一恍,等她回过神来,丘瑾宁已经喝光了杯中的酒。
秦初神情紧张地盯着她,韩神医也静静望着。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丘瑾宁的眼底便不在清澈,昏沉又迷离。
韩神医忙去给她把脉,却被用力甩开。
“愣着干什麽,帮老夫制住她。”
秦初闻言抱住丘瑾宁,原本不安分的人瞬间老实了,乖巧地依偎在秦初怀里,微微擡着头,双眸含情望着秦初。
韩神医又把脉,丘瑾宁正要再甩开,被秦初及时攥住了手腕:“丘小姐,听话,让神医为你把脉。”
丘瑾宁神情迷茫了一下,似是听懂了秦初的意思,素手一顿,不再抗拒韩神医的接触。
韩神医一边捋着胡子,一边把脉,眼神在扫过秦初的时候划过一丝了然,原来这位姑娘是解蛊之人。
待韩神医把过脉,丘瑾宁便像被松开了桎梏一般,双手环抱住秦初的脖子,额头轻轻蹭着秦初的衣领:“秦初-”
秦初:“…”
她尴尬地去看韩神医:“神医,可有解酒汤?”
就这麽一句话的当口,丘瑾宁已经循着她的下巴,微微挺身,找到了她的唇。
秦初心里一慌,忙把她的头往怀里一扣:“神医,还请快些端解酒汤来,还有-可否回避一二。”
她顶不住啊!
韩神医笑笑,不慌不忙的从桌子上的针袋里抽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按住她的胳膊。”
银针扎在白皙的手腕上,丘瑾宁嘤咛一声没了动静,呼吸平缓,似是睡了过去。
秦初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麽办了。
韩神医起身:“把她放到小榻上吧,你跟我来。”
来到隔壁,似是一个药室,四周立着木柜,琳琅满目地装着草药。
“你是丘小姐的解蛊之人?”
秦初默默点头,是她。
韩神医见她点头,脸上没有一丝意外:“解蛊之人往往就是下蛊之人,丘小姐的情蛊就是你下的?”
他上次没有直说,就是观丘瑾宁的神色许是对解蛊之人有情,如此一来倒是不好言明了。
“算是我吧。”下蛊的是便宜大哥,秦初也不知道原主秦大小姐参与了多少,四舍五入,秦大小姐脱不了责任。
韩神医闻言面色一沉“年轻人不走正道,就算是心悦对方,也该坦坦荡荡去追寻,怎能使此手段,纵使有情也折腾没了,丘小姐知道是你的手笔吗。”
秦初又点头,听得一脸茫然,什麽有情?
原主秦大小姐帮便宜大哥给丘瑾宁下蛊可不是有情,有情的秦末,可这样的情也太自私了,自私又狠毒。
韩神医皱了皱眉,知道?知道了还纵着,看来丘小姐用情匪浅啊。
“老夫不管你们的弯弯绕,只管看病,丘小姐的情蛊确实被压制住了,但只是暂时,若想解蛊还需寻到陈年烈酒,否则长此以往,她再难离开你。”
秦初听了,心底晃动了一下,再难离开吗?
在这一瞬间,她忽然生出一个阴暗的念头,又飞快撇去,若是借情蛊来牵制住丘瑾宁,她与便宜大哥有何区别?
“若是不饮酒,她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非也,丘小姐之前只是中蛊初期,若遇酒,饮下解酒汤便可,方才她喝了一杯烈酒,引得蛊虫震动,又被银针强行压制,往後不饮酒也会发作。”韩神医捋着胡子,一脸坦然,仿佛方才那杯酒不是他让丘瑾宁喝的一样。
秦初无语,那您老还让她喝!这不是坑人吗?
似是看透了她心中所想,韩神医沉声道:“老夫只是想知道她的情蛊因何被压制,你也不必着急,只需时时守在她身边即可,出不了什麽大事。”
秦初:“…”
出不了什麽大事?这还不算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