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我们的好日子
美柯端着小碗,又把勺子递到南星嘴边,软乎乎地哄:“尝尝这个虾仁粥,刚煮好的,鲜得很。”
南星小脑袋一扭,小嘴撅得能挂油壶,小手扒拉着碗沿晃了晃:“不要不要,我要喝奶油蘑菇汤。”
这已是第三次了。美柯把碗往旁边挪,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脸蛋,有点无奈又好笑:“你这小家夥,昨天丶前天,连着三天喝奶油蘑菇汤,不觉得腻吗?是我我都吐了”
南星眨巴眨巴眼,小手还往厨房方向指:“不腻!蘑菇汤香香的,比虾仁粥好喝。”
美柯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尖,声音软乎乎却带着点没法子的认真:“可你舅舅不让呀。他今早出门前还特意说,你这几天汤喝太多,得喝点粥养养,不然肠胃该不舒服了。”
南星愣了愣,小眉头皱起来,手指还攥着美柯的衣角晃了晃,声音低了点:“不告诉舅舅不就好了嘛。”
美柯被逗笑,弯腰凑到他跟前,故意压低声音像说悄悄话:“那可不行,你舅舅鼻子尖着呢。回来闻见你嘴巴里有奶油味儿,一准能猜出来——到时候不光说你,连我都要挨说啦。”
她边说边用勺子舀了点粥,吹凉了递过去:“你先尝一小口嘛,这虾仁我剥了壳碾碎了的,可好吃了,就当给我个面子好不好?”
南星盯着勺子里的粥,小嘴巴抿了抿,又偷偷瞟了眼厨房方向,最後还是不情不愿地凑过去,小口抿了一下。
好不容易伺候着南星把小半碗虾仁粥喝完,美柯刚把空碗搁在桌上,就见他揉着肚子往沙发上赖,眉头还皱着,嘟囔道:“没有蘑菇汤好喝……”
美柯笑着抽了张纸巾,替他擦了擦嘴角沾的粥渍:“等你舅舅回来,你跟他说想吃,他要是松口,明天我再给你做——不过今天可不行,得让肠胃歇会儿。”
南星没吭声,小手扒着沙发靠垫晃了晃,忽然擡头瞅她:“舅舅回来会不会问我喝粥了没?”
“当然得问啊,不过你乖乖喝了粥,他说不定会夸你呢。”
南星这才眨眨眼,没再揪着蘑菇汤不放,只是把脸埋进靠垫里,小声咕哝了句“那好吧”,听着倒有几分委屈,却又透着点被说动的软乎劲儿。
门锁“咔嗒”响了声,亚奇刚换好鞋,南星就像只小炮弹似的从沙发上弹起来,光着脚往门口冲,小手扒着他裤腿仰起脸:“舅舅抱!”
亚奇弯腰把他捞起来抱在怀里,指尖蹭了蹭他软乎乎的脸颊:“今天乖不乖?”
南星刚要开口,美柯立马从厨房探出脑袋:“你这外甥可太难伺候了,我煮了虾仁粥哄了半天才喝下去,非吵着要喝奶油蘑菇汤,说喝多少都不腻。”
亚奇抱着南星往客厅走,闻言挑了下眉,看向美柯时眼里带了点打趣:“哦?从你嘴里说出‘难伺候’这话,可真新鲜。”
他轻轻点了点南星的小肚子,声音放得缓:“我记得某人以前最馋的就是法国菜,尤其是奶油蘑菇汤,哪家餐厅的汤熬得比甜点还香,连着一周去吃都吃不够呢。”
美柯擦桌子的手顿了下,耳根悄悄泛了点红,嗔了句:“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还提。”
怀里的南星却眼睛一亮,扒着亚奇的肩膀扭头看美柯:“美柯阿姨也喜欢蘑菇汤?那舅舅,明天能不能让阿姨做呀?”
亚奇低头捏了捏他的小鼻子,看向美柯时笑意更深:“这得问你美柯阿姨——她要是肯动手,我可没意见。”
美柯把抹布往桌上一放,双手抱臂,故意拉长了声音:“我才不做呢。要做啊,让你舅舅自己动手。”
亚奇抱着南星笑出声,指尖轻敲南星的背:“听见没?你美柯阿姨嫌麻烦。要不舅舅明天试试?”
南星在他怀里扭了扭,小脑袋转向美柯,小声劝:“阿姨做吧,阿姨做的肯定比舅舅做的香。”
亚奇抱着南星往沙发坐时,指尖无意间蹭到沙发缝里一片干枯的月见草——是几个月前南星在院子里摘了塞进去的,如今边缘都卷了焦边。
他随手拈起来,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草叶上,竟恍惚看见光点里浮起少年时的影子。
“这都干成这样了,还留着啊?给我吧,我把它扔了。”美柯递来水杯时瞥见,伸手要接,却被亚奇躲开。
他指尖拈着草叶转了转:“我们冒险那时候也摘过这花。”
“我们冒险那时候也摘过这花?”美柯愣了下,好像没太记起来,“有吗?我怎麽没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