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
江诉要是能在老实在这儿等着他考完出来就怪了。
见江小九进了校门口,江诉从车里出来,点了根烟,晃晃悠悠溜进了附近的网吧。
这家网吧也是仰胜手下的産业,老板叫宏子,上次跟他起过冲突,这次倒是认识他了,
“小诉来了?今天还是上次的配置?”宏子给他开了一个靠里的机子。
江诉知道他说的是上次那十四块二的事情,“什麽都不用。”他拿出自己买的烟,派了一根给宏子,“宏哥,上次的事真是对不住了。”
“诶,没事,”宏子接过烟,“我当时就觉得你很吊,结果就几个月的功夫,都成老大左膀右臂了,今天小诉在这儿随便玩儿,宏哥请你。”
“谢谢宏哥。”
江诉归来十年,年龄仍是要叫这群人哥,谁让他出道早。
宏子已经二十五了,在仰胜手底下经营这麽个网吧养老,说是比江诉辈分大,但地位却比不上江诉这个新来的,难免有点嫉妒心理。
上辈子他没混到仰胜跟前,平常也就是当个小弟跟着大哥在平西镇上到处打架,对宏子这人的小心眼儿还算是深有了解的。
江诉一般不会没事找事,他对自己的定位是躲事怕事,只想安详的躺到人生终结的那一天,所以一根烟能解决的事,他也不会拖到宏子真给他使绊子。
他玩了两把斗地主,然後点开金小狼的婚後生活,开始看第18集。
主母的法则养伤期间已经把113集全看完了。
没过一会儿,机子的另一边传来一阵喧闹声,江诉视线随便投过去看了一眼,两堆人打架,欺负一个高中生。
为什麽知道是高中生,因为这位穿的校服就是镇中的,上辈子江诉上过的学校,初高中部是合并的,只是校服不一样。
高中生背对着他,看不清长啥样,但一看这人逃学经验就不足,哪有穿着校服来网吧上网的。
电视里金小狼正和婆婆吵架,江诉戴着耳机,还能听见外面打架的声音。
高中生还挺倔的,都这样了还在试图跟小混混讲道理。
他把耳机拿开用食指擦了擦耳朵,然後按了音量键把声音调大了一些。
“郑思惟是吧,给老子磕个头,今天这事儿就算了了。”
江诉手顿了顿,把手里刚想戴的震耳欲聋的耳机拿下去,视线投向了冲突发生的地方。
黄毛混混按着高中乖学生压在桌子上,那桌子就离他不到三十公分,周围的人早跑了,就剩他还在这儿看电视。
乖学生被压得说不出话,黄毛混混松开了点手让他说,乖学生咳嗽了一下:“是你先拦了我的去路我才不小心把东西洒在你身上的,而且我已经道过歉了。”
耿直得不行。
黄毛混混见他这麽不给面子,面色一凛,一个巴掌就要扇上去。
手腕却被一阵铁腕般的力道钳住,黄毛混混挣了一下,没挣动,正要看是谁这麽大胆子,整个人就被一阵大力道甩飞了。
剩下的人大多虚张声势,见此情景也不敢上前。
黄毛混混背部撞在了桌棱上,呲牙咧嘴的擡头看过去,就见一个留着板寸长相俊美的青年右手把抽了一半的烟递到嘴里吸了一口,一只脚踩上凳子,居高临下的俯视他,掸掸烟灰漫不经心地跟他商量:“给宏哥个面子,今天这事儿就算了吧。”他烟头往後指了指,後面的郑思惟被打肿的眼睛睁了睁,青年说,“还是个小孩儿呢。”
黄毛混混一看他这架势,哪敢继续找事儿,呲牙咧嘴地爬起来,又强撑着一翻大哥的派头,恶狠狠道:“今天是看在宏哥的面子上,上次再惹我,我肯定不饶他!”
说完带着一堆小弟浩浩荡荡地走了。
旁边看了不知道多久戏的宏子过来,指着地上一片狼藉,跟江诉说:“你就让他们这麽走了啊,这些你赔还是我赔?”
江诉看他一眼,笑了:“得了吧宏哥,他们平常要没交着保护费,你能让他们在你的地盘干架?”
宏子也笑了起来:“你小子知道得倒不少。”
江诉夹着烟的手指了指脑袋的方向:“推测。”
说完他继续回去看电视。
电视全屏的时候没有时间显示,他正想退出全屏看看到江小九考完试的时间了没,一旁就凑过来一个人。
“哥,你好,谢谢你帮我。”郑思惟一脸腼腆地看着他。
江诉头都没转:“不用谢,举手之劳。”
“我请你吃饭吧,哥。”郑思惟依旧不放弃。
江诉终于转过了头:“我说不用了,听不懂?”
“可是如果不是你,他们就要我下跪磕头了。”郑思惟低下了头,不好意思道。
江诉真服了这人,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是一样的愚蠢和墨迹。
他当时辍学,郑思惟就三天两头上他们家来找他,说他的成绩不继续上就浪费了,还从自己的生活费里抠出钱想帮江诉交学费,後来江诉从牢里出来,才知道这人自杀了。
博士辍学出来跟着同学做生意,生意做大了,然後有一天和合夥人一起喝酒,不小心从桥上掉下去淹死了。
反正通告上是这麽写的。
江诉当时手上还有点人脉,把他合夥人绑了,把真相问出来交警察局去了,因为什麽非法拘禁这事儿差点又进去蹲几个月。
“我一定得请你吃个饭,哥!”郑思惟这人就是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