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礼物……礼物已经给你了。”原晢指了指被裘时丢到托盘上的钱袋子。
红包里可是他的全部家当了。没有更多了。
“红包是份子钱,生日礼物呢?”裘时问。
原晢好像看到这人笑了一下,但他还没看清,视线就被自己卷起来的浴巾覆盖了。
“头发都滴水了,会感冒的。”裘时腾出双手,开始帮原晢擦头发。
“没有礼物吗?”他问。
原晢在浴巾下摇了摇头。
那幅画不适合再送出手了。
他笔下的所有猫咪都不适合再送给这个人了。
“不是说,给我准备了生日礼物吗?”裘时笑了一下,继续问:“骗人的?”
“没有。”原晢低声说,“没有骗人。”
“那礼物呢?”
“没有礼物。”
“没有礼物?”
“没有礼物。”
“所以是骗人的?”
“没有骗人。”
“那礼物呢?”
“没,没有礼物……”
“撒谎精。”
原晢感觉自己被绕进去了,他决定单方面结束这个话题。
无论如何,那幅画都不能再送给这个姓裘的了。
他是一个有道德的人。
他不能当小王。
请人上楼吃蛋糕就已经越界了,手机铃声每响一下都在重重敲击他的心脏,一击又一击,严厉警告当下的所作所
为。
他不能一错再错。
他要把这个姓裘的赶出去。
原晢在浴巾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握双拳,准备着接下来要说的话。
裘时不喜欢说谎的人。
而他说了太多谎。他是一个实打实的骗子。
他们再这样耗下去没有意义。
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正当原晢庆幸面前还有一块挡箭牌做缓冲时,浴巾却突然被人掀开一角。
裘时俯下身来,毫不避讳地与他四目相对,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在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原晢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怎么哭了?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但他们谁都没有回头。
玄关很窄,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往前半步就能相拥。
原晢怔怔地定在原地,任凭情绪泛滥溃堤,把零星理智卷成一团浆糊。
他不能伸手,但他也不想逃。
在即将唇贴唇吻上的时候,裘时突然偏了一下头,温热的气息吐在原晢的侧脸上。
“你有三秒的时间考虑。”这个姓裘的说,“要跑吗?”
“不跑的话,就还一个生日礼物。”
“我会在三秒后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