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国公,你不要胡搅蛮缠,颠倒黑白。”
一个御史驳斥,道:“赵逆罪恶滔天,监视太子爷更是罪不容赦。”
“但无论如何,那也需要陛下的旨意,锦衣卫才能动手抓人。”
“三皇孙没有陛下旨意,擅自指派与锦衣卫无干的曹国公,带人收监赵逆。”
“敢问三皇孙,这一次没有陛下的旨意,你指派人就要抓捕一位正二品的堂官。”
“他日是不是继续代陛下之权,再指派人抓捕其他尚书?”
勋贵集体变色,这指责就差说二爷在行使天子之权了。
“还有一事,锦衣卫何时有南北镇抚司之别了?”
“臣只听说过锦衣卫下有镇抚司,却没听说过南北镇抚司。”
又有官员站出来对朱允熥开炮,道:“陛下,自从三皇孙提督锦衣卫之后,锦衣卫就变得乌烟瘴气,是非不分,职权混乱,行事更是目中无人……。”
其实文武官员早就对锦衣卫充斥厌恶与不满。
如今算是找到由头,从朱允熥这里下手,痛斥锦衣卫的恶劣行径。
连敲带打,一石二鸟。
“望陛下明鉴!”
地上跪了好几个官员,老朱这才开口道:“三孙子,你有何话说?”
众人下意识看向朱允熥。
藩王们也很想知道。
文官显然是有备而来,做好了打算。
代陛下之权,这要是回答不好,三侄子恐怕就危险了。
实际上,朱允熥指派李景隆动手,确实是有很大的问题。
朱允熥举步,走到殿中央,看了一眼跪地弹劾他的官员,轻蔑一笑,道:“汉武晚年昏聩,惨酿巫蛊之案,妻儿俱亡。”
“后世之人,常常扼腕叹息,子盗父兵,何错之有,怎么会落得自杀败亡。”
“有罪,最重也该以盗窃罪论之,鞭笞便是。”
他讲了个这个人尽皆知的故事,旋即朝着老朱噗通跪下,泣声道:“皇爷爷,孙儿骤闻父王生前,竟是被人收买身边人监视行踪。”
“念及父王薨逝突然,孙儿一直怀疑有宵小暗害,如今知晓赵逆之举,孙儿身为孝子,如何能保持理智?”
“愤怒难制,无法自控,才对曹国公下了指派。”
“大臣们说孙儿僭越弄权,可孙儿那时候哪里有心思去考虑那么多?”
“子盗父兵,孙弄祖权!”
“有罪,皇爷爷罚我骂我便是,孙儿绝不会有半点怨言。”
“可……!”
他指着文官那边,道:“这是我老朱家的家事。”
“什么时候,轮得到这些臣子来,对孙弄祖权之事,指手画脚的?”
“孙儿是用了皇爷爷的权力,要打要骂,也是皇爷爷关起来教训孙儿。”
“他们有什么资格,对孙儿说三道四?”
“你们家难道没有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