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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访(第1页)

夜访

“她不一样?”萧瑾聿挑眉,指尖的棋子迟迟未落,他望着盏中沉浮的茶叶,想起那日在裴府,她为自己斟的那杯茶。

她眼中有他读不懂的神色……

“是不一样。”他摩挲着黑玉棋子,似在自语。

那夜她梦中昏沉,眉心紧蹙,说了许多他听不懂的话——“信错了人……”,“别死……”还有“裴彦知……”他俯下身子为她轻轻擦去冒出的冷汗,用手帕轻轻擦去她额间沁出的冷汗。

他不由地凑近,想听清那些零落的呓语,却只触到她眼角滑下的一滴泪,他凝视着那泪痕,胸口莫名发闷,还是用指腹轻轻拭去。滚烫丶无声,像是被困在某个醒不来的梦里。

她明知和离後,外头的闲言碎语会如何伤人,却并未应下,却依旧未应下他。

萧瑾聿和萧翎初一样,他们自幼在深宫长大,看惯了虚与委蛇的做派。

妃嫔们彼此厌恶,却要亲亲热热地互称姐妹;皇子们明争暗斗,偏要在御前装出兄友弟恭的模样……

连呼吸都算计着分寸。

可她苏宥棠不一样,从小便和旁人不一样。他见过她幼年时为小宫女出头,只求一个公道,和丞相一个脾性——不屑讨好,不屑解释,甚至不屑攀附权贵。

就像那年春猎,他独自在溪边遇袭,意识模糊之际,温热的指尖按在他汩汩流血的伤口上,他听见少女急促的呼吸声,“给我药。”

“别睡啊!”她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慌乱,药粉在他伤口上重重一按,他被刺痛勉强睁开眼,那人没看他一眼,只是专着给他上药。

随後一块冰凉的玉佩被塞进他掌心,只看见她发间那支熟悉海棠花簪,是苏家的姑娘。

後来他在病榻上摩挲着那块玉佩,上好的和田白玉刻着精致的海棠花纹。

那块玉佩他贴身佩戴许多年,直到他求娶时的一句:“宥棠不愿。”

丞相的话言犹在耳,四个字便将他多年的念想击得粉碎。

後来听说她喜欢裴彦知时,萧瑾聿曾派人细细查过那人底细。

裴彦知确实有位青梅竹马,是罪臣之女,早年被充入教坊司。後来被人赎出,下落不明。他原以为不过是年少时一段无果的情愫,不足为虑。

直到他们大婚那日,满城红妆,他乔装站在人群之外,看着喜轿擡入裴府,他将那块贴身珍藏多年的玉佩当作贺礼送回,才算真正断了念想。

那日回府後,他在书房独坐到天明……

直到那日,翎初无意间提及坊间传闻裴彦知带回一位林姓女子,说是救命恩人,要纳为妾室。满京城都在看她的笑话,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裴彦知念念不忘的青梅。

萧瑾聿手中茶盏一顿,他记得那个被赎出教坊司的姑娘,正是姓林。

他原以为,只要她喜欢,只要她过得好,他就能彻底放手。

可是……她过得不好。

“这样一个人……”萧瑾聿低喃,指尖无意识地在棋盘上轻叩。

萧翎初见他出神,忍不住笑道:“怎麽,皇兄也有挫败的时候?”

她思索片刻还是开口:“或许那苏姑娘是因为皇兄的坊间传言。”

“坊间传言?体弱多病吗?”

“还有……隐疾。”翎初嘟嘟囔囔的说了出来,萧瑾聿萧瑾聿手中的茶盏“啪”地一声落在案几上,惊飞檐下栖雀。

隐疾。

这两个字狠狠扎进心口。

“皇兄为拒婚自己传的谣言,倒把自己困住了。”萧翎初起身坐在了萧瑾聿的对面,她执起茶壶,慢条斯理地斟了盏新茶,雾气氤氲间,那双与萧瑾聿如出一辙的凤眼里带着几分玩味。

“她……当真信了那些话?”萧瑾聿指节捏得发白。

萧翎初垂眸拨弄茶盏,青瓷盖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这话传得沸沸扬扬好几年了,信不信的小妹不知,”

她眸中闪过几分狡黠,“但皇兄,你每次现身于人前不都是虚弱得不成样子。”

……

茶汤渐凉,他忽觉胸腔发烫,他已有多日未见过她了。

“罢了。”他倏然起身,总归要再问一次,哪怕……哪怕她亲口拒绝。

栖棠院的书案上摊着本《本草拾遗》,秋风掠过,夹在其中的药方露出一角,癸水不调,血枯之症,恐难有孕,笔迹刻意模仿了太医院的手法。

“这便好了?”裴彦知目光落在那张僞造的药方上。

苏宥棠将一缕散落的鬓发别到耳後,“我想了好几日才想出这个法子。”她唇角扬起一抹苦笑,“你今晚去林氏那里时,不妨装作无意提起……说已经诊断我难以生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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