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芊离开一会後,盛元寒还静站在原地,不时有几缕清风拂过他的脸庞,他终于清醒了些。
想到方才的一幕,他神情微变,怎麽一在宁芊面前,他就不再冷静,如同孩子一般置气?
宁芊这边,已然搭着电梯前往二楼,隔着远,也听不到盛元寒的心声。
她才刚回到房间,手中的手机蓦然响起。
神情一紧,谁会在这时候给她打电话?
不会是盛元寒致电过来道歉吧?
宁芊的嘴角一撇,高高在上的盛先生能有什麽错?
虽是这麽想,但她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期待是他的来电。
宁芊半眯着眼睛,拿起手机仔细一瞧时,竟是许禹禾给她打来的电话。
她心中有些忐忑,莫不是他遇到了什麽难事了?
【喂?是禹禾吗?】
宁芊小心翼翼地问,生怕他情绪不稳定,又到处乱跑。
他现在可是她的千里马,要是被虞姜楠无意得到,那可得不偿失。
毕竟便宜谁都不能便宜她。
【是我。】
电话里传来许禹禾干哑的声音。
宁芊的心一紧,她才离开一会,怎麽许禹禾的声音这般憔悴?
钱已经给医院了,难道没有人陪同在旁边,服务跟不上了?
【你是哪里不舒服?怎麽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对劲?】
虽然他主业是演员,但也离不开一副好嗓子。
许禹禾听出了她的关切之意,眼神多了些光芒。
在她离开後,他一个人躺在寂静的病房里,他的世界里,立马只剩下白色的床单,被单,门外偶尔还飘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仅仅过去一个小时,他的精神意志就有些消沉。
在打这一通电话之前,他设想个无数个可能,猜测宁芊只是替他家里人来做个样子,好让那个无情的女人後辈子内心能过得去。
又猜测她留下这笔巨款後可能拉黑他,甚至消失的杳无音讯。
他甚至都有些手抖,从心底里害怕失去这丝久违甚至不曾体验过的亲情。
【我没事,只是想试一下这个号码能不能打的通。】
许禹禾低声说。
宁芊神情微窘,自己怎麽看都不像是骗子。
紧接着,许禹禾又冷声说,【谁知道你会不会像那个女人一样,销声匿迹。】
宁芊垂眸,这小子,比自己都还要阴晴不定。
不好搞。
【怎麽会?我这里忙完,过两天就去医院看你。】
【过两天?】许禹禾的语气明显不耐起来。
【对,两天!】
宁芊想了想,总不能自己刚回到这里,又要跟盛元寒请假出去吧?
于情于理这都说不通。
许禹禾沉默下来,两天,有点太长了。
宁芊许久等不到他的回答,心里既烦躁又焦急,自己在他心里,就一点信用都没有?
这时,宁芊的房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她没好气道:“谁?找我有事吗?”
许禹禾听到她有事要忙,想到她要当保姆不容易,心中一悔,自己平时这麽理智的人,怎麽今天如此放纵自己的情绪。
【两天就两天,你先去忙吧。】许禹禾松口道。
【好,你就在医院待着等我,不要乱跑。】
宁芊叮嘱後便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