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liana都说全世界怕是也只有清慈小姐才有这种特权,能让大小姐早早去等人。
艳阳浅浅西斜之际,由港岛直飞京兆的班机准时抵达,沈初棠抱着一束巨大的极光洋牡丹,勾着细长脖颈朝接机口内张望。
直到一抹清丽身影拐过闸门,出现在视野,她立刻踮起脚尖,伸出手在半空挥了挥。
莹莹润润的一整只白嫩胳膊从长裙的袖口滑出,竖在层叠的人影中,实在炸眼又吸睛,让人不想发现都难。
谢清慈脚步微顿,朝这边甜甜柔柔笑了一下,也挥了挥手作回应。
沈初棠从围栏最前端退出来,快步迎上去,当即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阿慈,我真的想死你了!”
鼻息间满是熟悉的清雅香气,她觉得自己快要哭了。
谢清慈听着颈边传来瓮声瓮气的调子,笑着拍了拍她的背,眼眶也不禁温热了一瞬,轻声哄道:“我也好想你。”
怀中的洋牡丹快要被压扁,沈初棠吸了吸鼻子,结束了这个拥抱,将花递了出去:“呐!这么一大捧,花店还特地给我调了货才凑齐。”
泛着人鱼姬色的橘调渐变花束合抱一团,高饱和度的花色,却不过分艳丽,有种别致的清雅脱俗。
沈初棠一直觉得这个花很像谢清慈。
甜暖温和,很是惹人喜爱。
谢清慈本人也很喜欢,接过花,敛一敛眼角泛起的温热,说了声:“谢谢棠棠。”
沈初棠甜甜一笑,挽起谢清慈的胳膊:“走!我前不久回来,发现京兆新开了许多餐厅,今天你想吃什么我就陪你吃什么!”
谢清慈面色惊讶,“真的吗?那我要去吃涮肉也可以吗?”
漂亮精致大小姐才是不会去这些场合的。
沈初棠神色滞顿一晌,出乎意料地爽快应了声:“行!”
谢清慈即刻狐疑地迷起了眼睛,“嗯?棠棠,你最近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难得答应这么爽快。
要知道,放在以前,求大小姐陪着吃一趟火锅、烤肉类的餐点,是得说好半天情都不一定能同意的。
沈初棠的眼神闪躲了一瞬,“没有啊,不是你很久没回来了嘛,今天你最大咯。”
谢清慈瞧她一眼,笑问:“真的?”
沈初棠最受不了人家这样反问她,“哎呀!”了一声,“总之你今天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然后还有另一件事我想趁机告诉你。”
谢清慈笑了起来,“嗯”了一声,反问道:“什么?”
沈初棠抿了抿唇,深深看了她一眼,“我可能,真的要结婚了。”
这个消息其实算不上令人惊讶,谢清慈早已知晓沈家要与南临的徐家联姻的消息,揣度了一下大小姐的心思,开口道:“所以这是见过徐家那位二公子,发现是你的菜啦?”
司机将车开到了候车区,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
这个在谢清慈看来十有八九是正确答案的答案,却居然被沈初棠否定了。
车子缓缓驶离机场外的泊车区,沈初棠半躺进保姆车的座椅,“当然不是。”
拜托,一个懦弱到逃婚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她的菜呀!
随行女佣替谢清慈拿来薄毯,她伸手接过,轻声道了声谢,随后看向身侧座椅上的人:“不是?!那总不能是换人了吧?”
沈家父女的这场婚姻大战,终是各退一步,一个愿意接受,一个同意换人了?
沈初棠偏头抚了抚耳垂,不经意道:“嗯,换成徐家的另一个了。”
谢清慈在脑中搜寻了一下,才终于将徐家的另一位适龄男性给翻了出来,“徐祈清?”
她是唯一一个觉得这个变故并不奇怪的。
去年港岛的一场金融峰会,她陪着梁京濯前去参加,在会场见过一次这位传说中的徐家掌门人。
本人也确如传言中的那样斯文清隽,风度翩翩,站在一众金融大佬间丝毫没因年纪尚轻而显得气场不足,依旧是全场女性来宾的目光交汇点。
她当时还在想,这个男人莫名看起来和沈初棠很相称。
沈初棠娇嗔又疏懒地应一声:“嗯,反正总要结婚的嘛,我老爹才不会放过我。”
语气听起来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无奈。
谢清慈笑着看了她一眼,手机在此时传来一条消息,她低头看了一眼。
沈初棠转头看过去,一小抹扎眼又醒目的红点出现在谢清慈小衫衣领下的脖颈处。
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低声惊呼:“阿慈,你的脖子怎么了?”
谢清慈闻言从手机上抬起头,顺势摸了一下脖子,接着忽地想起了什么,脸颊浮上一丝温热,将衣领往上拨了拨,略显尴尬地小声问:“很明显吗?”
沈初棠霎时明白了过来,也跟着滞怔了一下,耳根略微发烫,瞧一眼后座上神色如常的女佣,回了声:“还好。”
谢清慈笑了一下,舒了口气,放下心来,“等一下棠棠,我有几个工作上的消息需要回,稍等我一下哦。”
说完,继续垂首回复手机里的消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