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嗯?不是很明白你在说什么。”他笑起来,“所以可以吗?”
&esp;&esp;“这种事情就不要再问了……要是再问的话我就说不行。”
&esp;&esp;“诶~但是你不会忍心那么做的吧?”坏心眼的男孩子用上了轻快可爱的声线,身躯却肆无忌惮地倾轧过来。
&esp;&esp;起初只是温柔的触碰,唇瓣相触,彼此交换呼吸,直到不知道哪一方先伸出了舌尖。
&esp;&esp;恍惚间好像尝到了草莓味牙膏的气息,是甜的。
&esp;&esp;窗外的风声不断敲打着身后的玻璃,将包含心跳声在内的所有声音搅得支离破碎。
&esp;&esp;而那位闯入领地的不速之客似乎要将肺部的空气也一并夺走。
&esp;&esp;最后,在因为忘记换气而被呛到的时刻,我无措地伸手推开他,捂住嘴不停咳嗽。
&esp;&esp;“没事吧?”他慌忙伸手拍拍我的后背,用和刚才那副强硬姿态截然不同的温和语气,分外歉疚地说,“对不起,我好像做过头了……”
&esp;&esp;“没关系,只是被口水呛到了。”
&esp;&esp;放在后背的手停顿了一下,我抬起头,看见他发梢下通红的耳尖。
&esp;&esp;姐姐今天说过的话回响在脑海中,让平日里总是被这个人压下一头的我突然升起了一些坏心思。
&esp;&esp;我眨了眨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esp;&esp;“怎、怎么了?”
&esp;&esp;我不语,只是默默伸出罪恶的手。
&esp;&esp;然而黄濑凉太敏锐地一把按住我的手,正直地说:“不行。”
&esp;&esp;“为什么?”
&esp;&esp;“问为什么……你也变得坏心眼起来了。”他有些无奈地拉住我的手,妥善地收好放在膝盖上。
&esp;&esp;“因为你姑且是个男人?可是我姑且也是个女人,很难做到不好奇哎。”我乖巧地眨巴眨巴眼。
&esp;&esp;“稍微也为我考虑一下啦,开了头就很难再忍住了吧!”
&esp;&esp;客厅明亮的灯光下,那片热意所蒸腾出来的薄红蔓延至他的脸颊,在白皙的皮肤上越发显眼。
&esp;&esp;“好吧。”我体贴地说。
&esp;&esp;唉,纯情男高,真没劲。
&esp;&esp;只是借口
&esp;&esp;如果第二天有特定安排,那么人有很大概率会在焦虑中,赶在闹钟响起前醒来。
&esp;&esp;现在我面临的应该也是这种情况。
&esp;&esp;只是,当我闭着眼睛凭借以往的习惯抬起胳膊,试图捞起枕边的手机确认时间之时,才意识到手指触碰到的不是冰冷的手机屏幕,而是温暖的、属于皮肤的柔软触感。
&esp;&esp;“……”
&esp;&esp;啊这,起猛了,手机好像变成活人了。
&esp;&esp;成功从睡意的泥沼中脱离,我迟缓地眨眨眼,对上熟悉又陌生的脸。
&esp;&esp;熟悉的原因是这张脸我几乎每天都能看到,陌生则是因为我第一次见到他放松下来后毫无防备的模样。
&esp;&esp;取代手机存在于身侧的人仍处于熟睡状态中,即使猝不及防地被我像那样拍了一下也毫无反应。
&esp;&esp;安静的房间里只有空调运转的声音平缓而静默地持续着。朦胧的光线从我身后落下,由于角度恰到好处,将他映照得比房间里的其他事物更加清晰。
&esp;&esp;所以一时难以从上面移开目光。
&esp;&esp;比如被压得凌乱不堪的发丝、过分纤长的眼睫、优越的脸部线条、神明在捏人时忘了端水加上缺点的五官……之类的。
&esp;&esp;虽然那张脸庞因为没有笑意而不够温暖,却也不至于趋近无表情的冷漠。
&esp;&esp;我放轻动作,好奇地捏捏他的脸,又戳戳他的额头。但最后老实下来,只是将掌心贴到他的脸侧,想要像以往那样感受他的温度。
&esp;&esp;这个时候,黄濑凉太才终于动了起来。
&esp;&esp;那只停留在枕旁的手掌抬起,像拍恼人的蚊子那样啪地一下盖在了我的手上。
&esp;&esp;人在无意识的状态下不会刻意控制力度,而脸部的神经末梢密度要比身体其他部位更加密集,因此更为敏感。
&esp;&esp;所以落在手背上的这一巴掌对我而言只是稍微有些闷痛感,却直接把他自己从睡梦中打醒。
&esp;&esp;他“嘶”了一声,皱起眉,然后才抖着睫毛睁开眼,颇为茫然地和我对视。
&esp;&esp;有短暂的三秒,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直到我率先出声打破了沉默。
&esp;&esp;“早上好,凉太。”
&esp;&esp;“……”黄濑凉太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时,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和沉痛起来,语气严肃,“怎么说呢,一大早醒来看到这样的画面还是有点超常了。”
&esp;&esp;“为什么?我只是普通地在打招呼。”
&esp;&esp;“一点都不普通啊!”他的音量加大了一点,像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窘迫那样,语速同样加快,“睁开眼看见穿着睡衣的可爱女友躺在枕边说早上好,完全就是想象中才会有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