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一旁听见对话,感觉这俩人关系好又不好的,蛮奇怪的。
樊景遥不满意他的说辞,擡手指了下远处,狡辩道:“看着了吗?要怪就怪那老犊子。”
叶子:“……”
李晏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被架着的人要比樊景遥醉得厉害得多,但李晏仍是觉得眼熟,片刻便想起来之前在宁海他见过这人,对樊景遥也并不是很友好。
他侧着头看向陆海扬在的位置,视线停留很长时间,连孙懿昆都注意到了。
樊景遥趴在後车窗仰着头静静看了半晌,忽然开口叫了声:“李晏。”
被喊到名字的人应声转回视线,没再说些别的。
周围那种很紧张的氛围蓦地就没了,叶子也跟着松口气,略带愧疚地开口:“那个……不好意思,这事儿怪我……”
虽然不知前後因果,但按照对樊景遥的了解,李晏大抵也能猜出来是替人出头了,随即扭过头瞪了樊景遥一眼。
後座上的人趴在窗口,对这类眼神几乎免疫,只擡起头讲:“先把她送回去。”
“不用,我自己打车就行,我离得不远……”
她话还没说完,李晏已经飞速地将她手里的车钥匙抽走,言简意赅道:“上车。”
“……”
领导的朋友和领导真的很像,很多时候根本听不进去别人的话。
叶子下车前将那一兜子的药都留给李晏了。
等她离开,樊景遥就彻底不在意形象了,将衬衫扣子解开几粒,慢慢倒在车後座上。
他的酒量很好,喝醉的次数都很少。二十多岁刚工作那会儿,喝得再难受也要不了几个小时就缓过来了,现在完全不行,饮酒过量带来的不适感常常会持续到第二天。
李晏擡眼,透过後视镜瞧见後边侧躺的人,没再多说什麽,缓缓降了车速。
他在樊景遥这里住得格外自在,相比于樊景遥,他才更像是久居在此的人。
将车停在车位後,李晏下车转身拉开後座车门,原本想说的话停在唇齿间,蓦地顿住。
樊景遥侧躺在并不舒适的後座上,两条胳膊交叉着搭在身前,就这样睡着了。
他的身躯与少年时截然不同,骨量渐长,身材匀称。
两条腿弯曲着搭在座椅上,李晏一开门就能看到。
地下车库的温度总是要比室外低些,冷气从半开的车门中无声无息地灌进来,令睡着的人感到丝丝凉意,更是蜷紧自己的身体。
李晏见他还是没有要醒来的意思,便探身进去,擡起手悬在半空许久,才最终找到个落下的地方。
他拍了拍樊景遥的肩膀:“醒醒,回去再睡。”
樊景遥没有耍赖的意思,听见声便立刻睁开眼了。
车上浅短的睡眠并没有消减他饮酒过量的痛苦,反而隐隐感觉到类似于醉酒时的晕眩,下车时的动作都带着迟缓。
李晏拎着那袋子药站在一旁,看他的躯体在与被酒精麻痹的大脑进行交战,最後还是一边嫌弃,一边凑上前去充当人体支架。
他架着樊景遥的胳膊,也说不上哪里不对,走起路来两个人都觉得很别扭。
樊景遥只是稍微有些醉意,觉得自己还不至于需要人搀扶的程度,便挣扎了两下。
李晏以为他被架得不舒服,低头看了眼後将胳膊放下,很自然地从後面绕到樊景遥腰侧,用力按在上面。
饮了酒又才睡醒的人体温比平时要高,薄薄的衬衫隔绝不了多少温度,掌心隔着衣料接触到炙热而紧绷的腰线时,李晏脑子里“嗡”一声,手指不自觉地蜷了下。
樊景遥本能地朝着相反的方向缩了缩,几乎撞进李晏的怀里,两个人脚下都快要绊倒。
樊景遥很诧异地看向身边的人,认为对方是在报复:“你抓我干什麽?”
李晏偏过脸看半搂在怀里和木头一样迟钝的人,没忍住手底下使足了劲儿在对方腰上掐了一把,樊景遥当即痛得倒抽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晏仔:我恨你是块儿木头(▼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