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锡还侧躺在床上,看着旁边空荡荡的空间,闻着鼻尖遗留的气息,闭上眼眸,低哼了一声。
许以闻刚得知自己的身世,心境有些变化是自然的,他不会和许以闻计较。
但看许以闻一副装也要继续装作是许家人的样子,他就知道,许以闻离不开许家。
为了许家,许以闻肯定会再次贴过来。
到时候,他绝对不会那麽轻易让许以闻重新搬回来。
周五,两人相继出门,没有碰面,午饭和晚饭也都在外面吃。
在图书馆查了一上午资料,在教研室待了一下午,许以闻才和文与航一起去吃晚饭。
教师食堂取消,他们只能去学生食堂。
许以闻晚上有课,便提前半小时去吃饭。
文与航端着餐盘坐在许以闻对面,将鸡翅夹给许以闻,“给你发消息,你次次回复没事,好不容易在教研室逮到你,你别想糊弄过去。”
周三将许以闻送回家後,他就担心得很,奈何许以闻不让他送也不让他照顾,他只能帮忙叫代驾。
许以闻没那麽放肆地喝过,一定是出了什麽大事。
从许以闻喝醉时迷迷糊糊的语言中,他得知许以闻回了许家一趟。
那麽,这件令许以闻伤心到这种程度的事情,就可能和许家有关。
所以,周四文与航回家了一趟,在与许家有过合作的父母口中得知,许以闻是许家的养子,而许家的亲生儿子,已经被寻回。
他给许以闻打了电话,许以闻却一直说没事。
许以闻天生的闷葫芦性子,很多事情都会选择忍耐,越说没事就越有事。
周四他和许以闻的课赶到了一块儿,还分在不同的校区,他赶到许以闻上课的校区时,许以闻已经回家了。
今天,他到教研室取东西,正巧碰到了许以闻,便拉着许以闻一起吃饭。
“那天你喝醉了,说做好了决定,你,”文与航等待许以闻将口中的饭菜咽下,继续说,“是打算去找你的亲生父母吗?”
许以闻神色一滞,而後摇摇头,“我二叔说,我是孤儿。”
四周的座位都空着,文与航还是将声量一压再压,“小闻,我可以帮你。”
即便父母已经离世,但他觉得许以闻会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怎样的人,许以闻又是怎麽成为孤儿的。
多年的默契,许以闻立即领会文与航这话的意思,但他还是摇摇头拒绝,“不用了。”
或者说,现在不用。
他喝醉酒时说的决定,才是他现在要做的事。
他要处理好现在一团乱的关系。
他要帮自己丶帮裘瑶,从许家夺回属于他们的部分资産,同时结束与贺锡还的婚姻,然後带着裘瑶一起离开崇城,去别的城市定居,寻找新的工作,开始新的生活。
等把这些处理完,他才有足够的空间和心力去接受亲生父母的事情。
见许以闻不想再提这个话题,文与航也没再说下去。
他认识许以闻那麽多年,知道这些事情需要许以闻自己去消化。
他能做的,只是默默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