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中之意,许以闻想装听不懂都难。
许以闻尴尬地与他碰杯,转头瞥了贺锡还一眼。
脱下西装外套和马甲後,贺锡还上身只馀一件白衬衫。
撑起衬衫的手臂肌肉,连带着手背,都暴起反抗的青筋。
许以闻缓缓擡眼,果然贺锡还那双黑眸已然升起些戾气。
许以闻收回视线,自顾自地品酒。
凶也没有用,他是不会放任贺锡还再喝醉的。
许以闻不给酒喝,挡不住其他人将酒递给贺锡还。
姚青鹤一连端了两杯酒给贺锡还,“要我说啊,你酒量差,就该练练。”
贺锡还酒量差衆所周知,许以闻酒量好,大家第一次见识。
两杯酒,全被许以闻挪到自己眼前了。
几杯酒掺着喝,许以闻只是脸颊微微泛红,没有任何燥意。
柳岩溶始终没等到他松开上身酒红衬衫的第二颗纽扣,只看见他脖颈的花蕊项链在乱晃。
“许先生,”柳岩溶歪头盯着许以闻的脖颈,声音黏黏糊糊的,“这是贺总送你的项链吗?”
许以闻停下筷子,愣了几秒,想起脖颈处项链的存在,才淡淡点头,“嗯。”
一旁与姚青鹤攀谈的贺锡还被这话题吸引过去,计较着拍卖会上的事情,朝着樊拓森讽刺了一句,“项链合不合适,不是设计师说了算。樊总,你说是不是?”
樊拓森的目光从柳岩溶身上移开,起身端了两杯酒,走到贺锡还身边,“自然,设计师毕竟只负责设计。夫人现在戴的这条,就很符合他的气质。”
“关于陈设计师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向二位致歉,”樊拓森将酒杯递给贺锡还,“贺总,这次是我们手下的设计师不懂事,还好贺总和夫人大度,没让事情闹大。”
“贺总自便,我先干为敬。”
樊拓森杯中液体见底,贺锡还也象征性地喝了一口,“你眼光还算正常。”
滚动的喉结已经将酒精送入胃部。
许以闻被柳岩溶缠着碰杯,一个没看住,贺锡还的脸就被酒精刺激得全红了。
“贺锡还,你忘了爸妈说让你少喝酒了?明天还有行程呢。”
许以闻的话语和眼眸一样犀利,贺锡还再有怨气,也只能放下酒杯。
毕竟许以闻喝了那麽多都没事,他只喝了一口,身上就开始发热了。
这杯酒的後调隐隐约约带着些枸杞味道,贺锡还不禁舔了舔唇,像中毒一样,脑袋开始发懵。
几分钟後,他单手解开两颗衬衫纽扣,胸腔的热气迫切地想要再闻到新鲜枸杞味道来缓解。
他一个侧转,俯身歪在许以闻肩头,一手抱着许以闻的腰,一手拉扯起许以闻的衬衫,鼻尖往许以闻後颈的肌肤凑。
许以闻手中的酒杯差点被他弄洒。
许以闻将酒杯放在桌上,发颤的双唇压抑着怒火,掰正贺锡还的脑袋,咬着牙说,“大家都在呢,你起来。”
樊拓森刚才出去了,微醺的姚青鹤嘲笑着贺锡还的酒量,自己却开始干呕,柳岩溶也迷迷糊糊地托着脸笑。
几人的状态,决定许以闻忍耐的界限。
他默默数了几秒,贺锡还的行为却毫不收敛,微不足道的酒气已经从後颈喷洒至他的胸口。
许以闻上身衬衫的第二丶三颗纽扣,都被贺锡还解开了。